突然,天上出现了一个黑影,接着这个黑影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然后摔倒在了大巫南的身旁,奇怪的是,那般大的冲击力,搭建的祭神的架子却一动未动。
族人面面相觑。
大巫南却笑出了眼泪,好啊,好啊,占卜中的人出现了,他们部落,终于有救了。
“天佑我丰,恭迎神女!”大巫率先高举双手,大喊道。
下面围成几圈的族人们一听,纷纷跪下,高喊道:“天佑我丰,恭迎神女!”
戚慈醒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个场景。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头,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就这样坐着看着她。
这模样,怪吓人的。
“这位这位老爷爷,这里是?”戚慈不动声色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茅草屋,木板床,周围光线不怎么明亮,只有窗户边上有点光源。
戚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醒来之前,她好不容易才争取到了一个古墓的考古名额,虽然带队的是自己的恩师,可是她却是凭着真正过硬的本事被选上的。
她的父母,一个是知名的历史学教师,一个是知名的考古学家,虽然,都故去了,可是留给戚慈的是谁也带不走得知识财富。
古墓的考究不算麻烦,毕竟不算什么太知名的墓,历时不过半年,也就差不多将所有的文物都整理出来了,回到家中的戚慈,发现自己的衣服口袋之中,竟然多出了一颗做工考究的琉璃珠,这就奇怪了,那个琉璃珠做工是古法,可是看上去却非常崭新,这勾起了戚慈的好奇心。
然后她发现珠子之中,隐隐有个书卷样子的东西,再一睁眼,就是这个茅草屋了。
可还没等戚慈会过神来,大巫南就开口了,他说:“这里是丰部落,您一定是母神派过来的神女了,我们的部落就靠您了。”他言辞诚恳,话虽让人摸不着头脑,戚慈却知道这是对自己有利的。
于是她没有反驳,孤身一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不能放弃任何一点对自己有利的东西。
于是戚慈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大巫南虎躯一震,觉得自己这是感受到了神的气息,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姑娘当真就是占卜之中说的从天而降的神女。
戚慈的这个微笑,后来被无数的人称作神的微笑,是后世之人最好奇的最神秘的微笑。
就在此时此刻,远在千里之外的越国王都的王宫之中,数不清的医师在一座宫殿进进出出,天气已经凉爽了下来,可是这些医师的头上都冒出了薄汗。
最后,一个身材微胖的医师战战兢兢地走到宫殿门前那身穿玄色衣袍的男子面前,躬身回禀道:“君上,公子公子耘的病、恕臣等无能!”说完,他自发跪下,后面紧接着呼啦啦跪下了一群人。
被称呼为君上的,是越国的国君,一个仁慈得过头的人。而躺在宫殿之内的公子耘,则是君后所生第二子,前些日子不知何故,竟是无力酸软,间或发冷,还呕吐无食欲起来。
原本照顾公子耘的妇人害怕受罚,于是便隐瞒了公子耘的病情,直到公子耘病倒在床榻上,再也遮掩不住。
这妇人跪地求饶,犯下这等大错,越国君竟是宽恕了她,留她继续照顾公子耘,荒谬至极。
“都起来吧,耘的病,寡人知道,这不能都怪你们。”看着这呼啦啦跪倒的医师们,他叹口气,不再多说什么,也许这就是耘的命吧,注定是有着一劫,过不过得去,就看这孩子自己的命了。
“我倒要看看,谁敢起来。”这群医师感恩戴德,正在心中暗喜这一劫算是过去了的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胆大的抬头一看,心中悚然一惊。来人是个身高七尺多的清俊少年,咋看俊秀无比,可是仔细一看,他的眼神平静无波,看着众人像是看着死人一样,但凡一个正常的人,被这样的眼神看着,都会下意识的浑身一抖。
“参见公子风。”在场的,无论是站着的宫人还是原本就跪着的医师,都急忙跪地磕头,言语之中满是恭敬。
来人,是君后的第一子,越国的嫡子,公子风。公子风,在越国宫中风评极差,人人说他生性残暴,冷漠,视人命等同于玩物,在越国宫中无人敢惹。
君后死得那一年,鲜血染红了殿前的白玉阶,所有人都做了君后的陪葬。而今时今日,这一幕似乎又要重演了,有那宫中的老人,身子开始发抖了。
君后宫中总共百余人,统统死在了公子风的手中。
“治不好耘,你们就都给耘陪葬吧。”他一步一步,沿着白玉阶往上走,一个不过十七八的少年,那气势,竟是远远盖过了他的父亲--越国君。周围有那敏锐的宫人,察觉到了公子风似乎和从前不太一样了。
他走到宫殿前,从越国君微微颔首,道:“君父。”
越国君的脸色青青白白,看着有风的脸,却突然什么也说不出口。他的眼神看着他,平淡得像在看一个死人。
这个儿子在他的不知不觉之中,变了一个模样。
殊不知,有风看着越国君,也觉得有点意思。因为现在的有风,已经不是越国那个十七岁的公子风,而是三十年后,那个统一了七国的有风,那个坐在皇位上的有风。
天下的霸主,说一不二的帝王。
他从床榻之上醒来,便从吴越国七年回到了越国历三百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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