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是你的意思,还是丞相的意思?”天佑问道。
丞相与一干老臣确有向他提及此事,望他能劝劝天佑。可此时他当真是为了天佑不去勾栏院的随口托词,“陛下迟早是要立后的。”思昙道。
“我若不立呢!”天佑赌气道。
思昙看过天佑的命簿,知道他总有一天会因一个女人而失了心智,成为古修霖口中的昏君,便道:“陛下迟早是要立的,充盈后宫,繁衍子嗣乃立国之本。”
“我不就想听个曲而已,你倒东扯西扯管到朕的后宫来了!”
天佑很少对思昙说话是自称朕的,与他来说,“朕”仿佛是一条看不见的河,只要说了这个字,他与思昙便会被就此隔开。未到气极之时他万是不会将此字说出口的。
思昙虽常常不知天佑心中所想,但天佑生气与否他还是能轻易感知到的,想来也是自己越矩管的宽了,“陛下恕罪,臣一时失言。”思昙立即赔礼道。
天佑最见不得思昙这般低声下气的委屈模样,登时就不忍心了,“好了,你起来!”说着将跪地的思昙扶了起来,“真是怕了你了,你要我立后,我便立后,你要我充盈后宫,我便充盈,从此以后我都听你的还不成吗!”
“陛下!”天佑常这般不着调地哄思昙,思昙又当是天佑在与他玩笑。
“好,不是听你的,这是我分内之事,是我原该做的。”天佑忙道。
思昙看了看天佑,仍不知他在想什么,“臣有未完公务在身,先行告退。”
思昙刚接任虎符,自然需要处理的事务繁多,如今已忙了近半月,眼下还得忙半个把月才能接近尾声。天佑自知留不住他,便道:“你去忙吧,要注意身体。”
天佑不经意间流露的关心也会让思昙心跳加速。不由一怔,道:“是。”
见思昙要走,天佑突然想起什么,“古小米可跟着你来了?”天佑至今都未将古小粟的称呼更改过来。
“在殿外。”思昙道。
“将他留下。”自从天佑与古小粟一同得知思昙是神仙这个天大的秘密以后,二人之间的矛盾,应该说是天佑对古小粟的醋意便一下少了。又因这些年看出思昙确实不喜欢古小粟,两人又怀揣着一个不能说出口的大秘密,天佑便时常找古小粟说一些有关思昙的话。久而久之,古小粟便成了天佑诉说心事的一个活对象。此时心里不是滋味的厉害,忍了这么几月,自是要疏解疏解的。
思昙对二人的关系发展也颇为意外,狐疑地看了看天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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