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晚轻声道:“所以你祖母才会送我那个镯子吗?听说那镯子是你祖母的母后孝贤皇后之物,说不定原本就是孝贤皇后娘家之物,跟云宁郡主有些渊源的,就因为我和云宁郡主长得有些像,所以你祖母才将它送给了我?”
可惜已经被赵恩铤打碎了。
“阿翎,那你知道云宁郡主嫁去西夏之后,后来怎样了吗?”她又问道。
原翎摇头,道:“她嫁到了西夏,就是西夏王妃了,这些他国之事,不专门打听,是很难打听到的,更何况这都是多少年前的旧事了。”
她说完看阿晚有些失神的样子,伸手握了握她的手,原本想说“不过我二哥可能清楚,回头我帮你问问他”,但话到嘴边却是柔声道:“晚晚,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其实定国公府世代镇守边疆,这些西夏还有北凉的宫廷之事,定国公世子应该是最清楚的,你若真想知道,问问他或许就能得到最详细的答案了。”
“晚晚,以前因着赵媛一事,我对定国公府,对定国公世子都有些偏见,以为他对你不过是尔尔,但那日我见了他,虽然我说的话不好听,但后来仔细想想,其实他对你应该是真心的。”
阿晚听到原翎这般说,很无奈的看了她一眼。
他对“她”就算是真心,那真心也不是对“她”的,而是对原先那个“顾晚”的。
第23章
云宁郡主一事阿晚心中存了很多疑问,虽然挠心挠肺的, 但她也没敢去问赵恩铤。
有很多次她也想张口问赵氏, 不过话到嘴边却又收了回去, 虽然她一直认为“顾晚”和自己是两个人, 但时间越久, 知道的事情越多,心里却又开始隐隐怀疑“顾晚”的身世。
相处久了, 她当然知道赵氏是当真拿她当亲女儿对待的,她不舍得伤她的心。
此时已是年底, 到了庄子上不过二十余日, 文德十五年就在大雪中翻了过去,跨入了文德十六年。
阿晚自和赵氏搬到庄子上,顾家那边除了顾二老爷过来诚惶诚恐地道过一次歉,顾老太太和周氏就再也没出现打扰过她们,看顾二老爷那样子, 显然是被人收拾得狠了。
她们这一年的除夕就是在庄子上度过的。
阿晚陪着赵氏用了晚膳,她想到前世在定国公府热闹的除夕夜,看着灯影下的赵氏, 想到自己若是去了北疆, 赵氏以后就都是一个人,心里便有些难受。
她忍不住又劝道:“阿娘,不若您还是跟我一起去北疆吧?”
赵氏瞅了她一眼, 看她的神色便知她所想, 好笑道:“你不用担心我没了你会有多孤单, 等你去了北疆,我就搬去国公府陪你外祖母去住,现在在这庄子上孤零零地过年,还不都是为了你。”
阿晚:......敢情她其实是个拖累人的?原本的那么点子伤感一下子一扫而空。
阿晚原本还想着陪赵氏守夜,却是亥时不到就被赵氏赶了回去,道:“我可不像你,一晚上不睡也跟个猴子似,我才不会熬着守夜,你想要守夜,自己回房里让秋红和绿枝她们陪你玩牌去。”
又被嫌弃了。
阿晚无奈的回了自己院子。
原本她以为迎接她的会是黑洞洞的院子,可是前面的婆子推开了院门,她原先只顾了脚下踏了进去,这才隐约察觉到了什么,抬头一看,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此时院子里的梅枝上,回廊檐下,都挂满了各种颜色和造型的冰灯,烛火透过剔透的冰灯,在雪地上打上了一层一层朦胧的光影,原先白雪皑皑在夜色下显得单调孤寂的景色,一下子饱满起来,如梦如幻,漂亮得不像是真的。
阿晚盯着冰灯,眼泪刷一下就涌了出来。
京城的人并没有做冰灯的习惯,但她母亲云氏出身北疆,每年雪季,都会送她许多各色的冰灯,府上还专门养了会做冰灯的师傅。
只是她再没想到此时此刻会在这里见到这许多的冰灯。
她没有出声问秋红她们这些冰灯是哪里来的,因为她的目光从冰灯上缓缓转过,便已经看到了站在廊下的那个笔直的身影。
他站在暗处,只有少许的雪光和灯影投在他的身上,看得并不清晰,好像和夜色还要更接近一些,她呆呆地看着他,一时之间就有些蛊惑,心里也突然一抽一抽地痛起来。
他对“顾晚”这么好,好到她受着这些,已经被愧疚和茫然压得喘不过气来了。或者应该说,自从变成“顾晚”,他和她的关系,他对她的好,和他想要索取的“顾晚”的爱一直都令她窒息。
她知道,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她会被裹得越来越紧。
“表哥。”她走上了前去唤他。
赵恩铤看着她却一直没有出声。
一直等到她走到了近前他才伸了手握住了她的小手,这回阿晚没有抗拒,也没有像往常那般怕他,只是由着他牵着自己回了房间。
其实在庄子上的这段时间他就算不是日日也会隔日就过来看她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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