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别怪太医,药是我让太医停下的,我还想多要一个孩子,就多一个,以后再不生了可好?太医说了,我的身体早养好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阿晚幼时身体不好,生第一胎的时候也有些危险,所以别说是这一胎,就是上一胎他都不想让她生的,但子嗣的确重要,就算他说可以过继,阿晚承受的压力也大,所以才要了第二胎。
第二胎之后,他便一直让太医给她配了汤药避孕。
却不想她会停了药。
阿晚看他还是沉着脸,就撇了撇嘴道:“太医说臣妾有孕,应当每日开心些才有利于母体和胎儿,可是若是日日对着陛下这样的脸色,还怎么可能开心?陛下你这是嫌弃臣妾了吗?”
赵恩铤看她。
心里叹了口气。
都已经有了,还能怎么办?
他抱了她,吻了吻她的发顶道:“好了,真的不许再有下次了,你难道不知道,你每次有孕,都要去了我的半条命吗?”
阿晚靠在他的怀中,“嗯”了一声,其实她也是有些害怕的,不是怕死,是怕疼……可是她不想他在朝堂上受到责难。
而且,她也真的想多要一个孩子。
她希望她和他的孩子都不要像她和他当初那么孤单。
元熙三年。
河西王妃云氏携女朝云郡主,还有河西王世孙郑灏入京。
朝云郡主是云氏的女儿,但河西王世孙郑灏却并非是云氏的亲孙子,而是河西王早逝的原配王妃的孙子。
郑灏自幼丧母,一直养在云氏身边,云氏对他也是视作亲孙的。
郑灏去了前殿见皇帝,云氏则带了朝云郡主到了后宫见阿晚。
当年赵恩铤带阿晚到北疆之时曾经跟阿晚说过会安排她和她的生母河西王侧妃云氏见面,但那时阿晚得知了所有的前因后果却失去了见自己母亲的那股执念,当时情势也多有不便,便跟他说不必特意安排,以后再见也不迟。
只是这“以后再见”却没想到已经是在十二年后。
此时的云氏也已经不再是河西王侧妃,而是河西王正妃。
其实这中间两人也曾有很多次机会碰面,却都阴错阳差地错过了。
也或者说,是两人都没有很想要见彼此的yù_wàng。
“臣妾/臣女见过皇后娘娘。”
云氏入了大殿,并没有逾礼地先去看坐在上位上的阿晚,而是一直都依礼地低着头,先恭敬地给阿晚行了大礼。
反是朝云郡主,应该是在王府从小就受宠的,性格活泼灿烂,一入到大殿就好奇地看向阿晚,然后明显地被阿晚的相貌给惊住了,还是被前面的母亲提醒,才急急低下头跟着云氏一起向阿晚行礼的。
“云王妃和小郡主免礼。”
阿晚道,又对身旁的女官柔声道,“还不快请云王妃和小郡主就坐。”
女官请了云氏和朝云郡主就坐,这时云氏的目光才看向阿晚。
和她的女儿朝云一样,她看到阿晚的相貌之时也是一愣,但随即就反应了过来,不像朝云郡主那样吃惊。
是啊,其实也没什么好吃惊的,毕竟,阿晚从小就跟她眉目很像。
虽然分开时她才只有三岁,但眉眼和轮廓还是看得出来的。
反是朝云,她生得并不像自己,而是更随了她父王。
云氏和朝云郡主打量着阿晚,阿晚也在打量着她们。
这是她的阿娘,却又不是她的阿娘。
明明是一样的眉眼,但气质神态却迥异。
前世的她气质高贵娴雅,但对外人却总是带着些冷漠疏离,只有在对着她时才会露出难得的温柔和疼爱。
而现在的她虽仍是高贵娴雅的,但却更多了温柔和煦,眉眼之间满是生活幸福的痕迹。
不过她气质虽温柔了下来,看阿晚的眼神却再没了前世的专注和疼爱……仍是温柔的,但却像是隔了重重山漠。
坐下后,朝云郡主终于得了空说话,她道:“皇后娘娘和我母妃生得好像。”
“朝云,”云氏一惊,她轻斥道,“不要胡言乱语。”
然后转头对阿晚请罪道,“娘娘勿怪,朝云她被臣妾和她父王宠坏了,不知轻重,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被她和她父王宠坏了……阿晚以为过了这么多年她的心已经不会再抽痛,但却发现竟然并不是,此刻听了云氏的话,她的心还是像被什么扎了一下,有一丝细细密密的疼痛传了开来。
她笑道:“这有何好怪罪的,小郡主天真烂漫,本宫喜欢都来不及呢。”
不知为何,明明当初阿晚那么挂念她的母亲,但此刻真正面对她,她却发现自己并不想跟她说话,或者说,她怕自己会流露出什么异样的情绪,惹来她的怜悯或者歉意,甚至戒备。
刚刚,她的确在她的眼底看到她的这些情绪了。
虽然藏得很深,但她太了解她,所以还是看了出来。
也甚至,她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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