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够了,回来吧。”
五坛酒的重量落在一个小小的酒壶里,分量着实不轻。谢景离却好像丝毫感觉不到重量一般,走到那人身边,平稳地将酒壶递了过去。
“前辈,你这下可以告诉我,沈棠究竟在哪儿了吧?”
那人扬头饮了一口酒,方才懒洋洋地开口,“你急什么。那小子太累了,我给他调了安神香,让他多睡会儿。”
“前辈与他……”
“我叫曲云流,算是他的……”曲云流顿了顿,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酒壶,一副半醒半梦的神态,“师父。”
清净的别苑中,床头的安神香缭绕室内,留下清幽兰香。沈棠安静的躺在床榻上,呼吸平稳,神情淡然。
“就告诉过你他没事了。”曲云流靠在他身后的椅子上,摇晃着酒壶,慢悠悠地说。
虽说是个避世仙尊,但曲云流身上却是半分也看不到超凡出世的模样,反倒尽是人间的烟火气。看他这模样,谢景离多少也能明白沈棠那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习惯,是从谁那儿学来的了。
曲云流又说,“等他睡再睡会儿吧,什么时候睡够了,自然会醒。”
“是。”谢景离点点头,直到真的看见了沈棠,他一直悬着的心才落了地。“多谢曲前辈相助。”
“我救我自己的徒弟,你谢我做什么。”曲云流道,“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谢景离顿了顿,一时竟不知该从何说起。
曲云流见他这样,不耐烦地说,“吞吞吐吐做什么。你就告诉我,他这一身蛊毒谁下的,我找那人算账去。”
谢景离眼神暗了暗,“那人……已经死了。”
“死了?”曲云流脸上神色一滞。他停顿片刻,合上酒壶放到一旁,重新问道,“当真是死了?”
“千真万确,是沈棠亲手所杀。”谢景离回答。
曲云流深吸一口气,突然起身便要朝床榻的方向冲去。谢景离站得离床榻较近,连忙拦在他面前。
“前、前辈!”
曲云流怒道,“这小子真是不要命了!你别拦着,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眼前的人突然暴怒,将方才什么不要惊扰到他休息的话都忘到了脑后,看那模样,竟是要直接将沈棠叫起来问个清楚。谢景离慌乱之余,下意识给沈棠身上套了个结界屏障,拦在床前。
谢景离解释道,“前辈,您冷静一点,这件事情是事出有因。”
“我管什么事出有因!这混账小子杀了施蛊之人,分明就是在把性命当儿戏。你给我让开,我今天非打死他不可!”
“沈棠当初也是被逼无奈,就算您要怪罪,也应当怪罪给他下蛊的落霞城啊。”
听见这三个字,曲云流又是一怔,“给他下蛊的是落霞城?”
“是。”
“如此……如此……”曲云流眼神闪动一下,喃喃着转身回到桌边,摸索起酒壶饮下一大口。他重新坐下,神色有些唏嘘,“自从七年前,棠儿离山去往落霞城,我便开始闭关,再没有下过山。这些年,我也偶尔听说过他的事迹,可万万没有想到,等我再出山的时候,他竟然已经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曲云流目光落在依旧熟睡着的沈棠身上,幽幽开口,“这些年,这孩子恐怕过得不太容易。给我说说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谢景离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尽数告知。从沈棠被废除修为驱逐,到万剑宗之变,沈棠诛杀白蘅芜逃离,再到黑雾侵袭,他们二人前往墨幽谷调查……
他说完之后,曲云流却是长久的沉默下来。
谢景离见他不说话,想到方才曲云流着急的模样,一时也按捺不住,开口问,“前辈,他的蛊毒……还有别的解除之法么?”
“你可知道,他那蛊毒究竟是什么?”
谢景离回答,“晚辈不知。”
曲云流说,“此蛊名为连心。连心蛊从唤醒之日起,便会侵入心脉,再逐渐侵蚀五脏六腑。除了施蛊之人,没有别的解法。”
谢景离道,“唤醒……指的是什么?”
“连心蛊种下后,会以血为引,与他人心脉相连。从此,中蛊之人将再也离不开那人,只能依靠对方而活,直到死去。”曲云流解释道,见谢景离一脸惊愕的神情,他显得更加惊讶,“你当真不知道这些?难道那个与他体内连心蛊相连之人不是你么?”
“我……我对此事毫不知情。”
“难怪……”曲云流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又狠狠地朝沈棠的方向瞪了一眼,“这么多年了,这臭小子还是这么倔,打死也不愿服软。从小就这样,自讨苦吃。”
“前辈……”
“行了,你也别苦着个脸,要说这连心蛊,也不是当真无药可救。”曲云流微阖了眼,不紧不慢地说,“我知道还有一人,一定能救他。”
“谁?”
“圣巫族现任族长,被称为圣巫后的南烛夫人。如果这世上,还有人能解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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