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佛陀执棍,作势想要打下去,却始终不能落棍。原本慈悲的面相却变得狰狞无比,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
他只听见戚殷说:“齐天大圣,孙悟空。”
他是佛,他是妖,他曾经战天斗地,如今千余年,他空坐灵山,慈悲微笑,讲如是我闻。说只斗那我要、我想、我厌、我畏,战胜一切私心偏好,不再沉迷于如意算盘。
但那不是他本心的斗战胜,他的本心,谁知道去了哪里,或许千余年中早已消失殆尽。
“他便知那是魔作沙门,你却依然沉迷。你本是那战天斗地的妖王,何苦上那灵山,悟那菩提,做个束手束脚的佛?”一位白袍道人凭空出现,手中仗剑,轻轻将金箍棒从戚殷头顶隔开。他本是道士打扮,此时却双手合十对斗战胜佛执佛礼,轻声念出一段经文:
“诸佛,从是西方。如是等十方一切世界中诸佛尊,静心修欲,何以为斗战胜?然,宇宙八荒,坤元**,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是以为........斗战胜!”
那佛陀瞋目,举棍蓄势,便是千万金光汇集在拿棍上,他握棍的手轻轻颤抖,青筋崩显,显然用了极大的力道,周围的虚空隐隐震颤了起来,但那白袍道人只是自嘲一笑:“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不过是个法身罢了。”说罢举剑一划。
戚殷仿佛看到他的剑上银月升起,万江奔流。
那白袍道人大笑,左手勾出一个酒壶长饮一口,大声吟道:“峨眉山月半轮秋,引入平羌江水流。”
轰——
白日里,一轮明月从天空中浩然升起,向大地射下万千银芒,如同利剑一样朝着斗战胜佛席卷而去,他举起棍子舞了起来,密不透风,把万千银芒荡地四散开去,那白袍道人把酒壶扔到戚殷怀里,迈步。
空间闪起一片涟漪,那白袍道人已然消失不见!
斗战胜佛却神色凝重,举起棍子四处张望。
刷!剑芒乍现,好像无尽的黑幕里,一道闪电撕碎了天地万物!
那斗战胜佛的法身被那一剑轰得碎裂开去,消散在天地之间。
“小兄弟起来吧。”白袍人笑着把戚殷从地上扶起来,又把他刚才喝过的酒往戚殷嘴里灌了一口。那酒入口生津,化成一股能量兜转于戚殷体内,然后散化开去,戚殷顿时觉得自己的伤痛感减少了很多。
“谢谢道长救我性命。”戚殷朝着白袍道人拱手。
那道人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长发飘飘,衣袂翩翩,一副高人模样。
“你怎知我是要救你?不是要杀你?”道士笑着问他。
“你要杀我,却先救我,我晚死一阵,是拿你救我的命,去抵我原来的命。”戚殷也笑了,“一来二去,我却还有一命。”
“哈哈哈哈哈。倒是个有趣的人。”道士豪放大笑,“你拿佛修掩盖你的妖修,却不知修妖在前期是最为艰难的。”
“你控制不好你的道心。”道人一手轻轻点在了戚殷的心上。
戚殷感觉突然一下自己体内的妖元和佛元乱走,自己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在人、佛、妖之间来回变幻。道士将手移开,戚殷才化归本相。
“还请道长指点。”戚殷心中大骇。
“你看你看,修道者要喜怒不形于色,你这副吃了屎的表情给谁看呢。”道士哈哈大笑。
“你本就有天赋,能修佛又修妖,但你错了一点。”白袍道人神秘地看了看戚殷,“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少了师傅领进门,你又怎么修行?你又怎么知道你该如何修行?”
“我看你的修行已是开灵境界,但是我估摸着,你根本不知道如何去使用灵智。”
“你在这凡世之中自己修行,没有一个师傅带着万万不可,修家也有寿命,等你摸清楚了下一步该怎么走,你估计也没几年活头了。”
“你看为什么杜康、鲁班两人酿酒修木也能被称作祖师爷?因为开派之摸索最为艰难。你的天资很好,但是还远远达不到自己修行就能有所成就。”
“你可以听听他的。“洪叔的声音在戚殷耳边响起。
“靠!你现在才出来,你知道刚才我差点被打死吗?”戚殷内心怒吼。
“我被压制在你体内,根本出不来。”洪叔心有余悸,然后继续说道:“你跟着我学,估计只有把妖之一途练出头,但是你是个人啊,其他的你也得学,不然你实力不济,总得在那斩妖台上挨上一刀。”
戚殷浑身打了个寒颤。
“道长可否收我为徒?”戚殷突然跪在地上,双眼看着白袍道士。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白袍道士吓了一跳,赶忙把戚殷从地上扯起来,“我是教不了你的,你修的是佛,我却没有修过佛,虽说师傅领进门,但是师傅都在门外,还怎么领你进门?”
“那........”戚殷面露难色。
“上过学?”白袍道士眉毛跳了跳。
“高三......”戚殷支支吾吾,自己这高三学历有点水,属于非专业高三苦学狗。
“哦,我只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春秋战国有个诸子百家,不是想看你学历。”白袍道人抬手在空中一指,无数篆体大字在空中浮现。
“中国思想之盛世,莫过于东周四百年。”白袍道人看着空中的一个个大字,一手将它们抹得散去,化为一片光晕,“但是他们烟消云散了,就像是被一只巨手从历史里面凭空抹去了。”
戚殷当然知道诸子百家,那些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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