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袅袅热气氤氲,不知过了多久, 纪元洲才轻声道:“我车祸, 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别想那么多,也不要有任何负担。”
俞玉点了点头,怎么可能和自己无关, 如果不是为了赶来陪她,又何必疲劳驾驶。
纪元洲轻叹道:“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轻微脑震荡,你把我照顾得很好, 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俞玉苦笑,若是别人,她肯定觉得问题不大, 这么轻微的脑震荡,病损大多可逆,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足已恢复如常。
可这不是别人,而是纪元洲。
学霸、天才、男神,她无法想象,如果当时再严重那么一点,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纪元洲的语气越发绝望:“如果我说,你要是敢有离开的念头,我就报复你,让你混不下去,你还会离开吗?”
俞玉沉默了好久,才轻声而肯定地道:“你不会,你舍不得。”
纪元洲静静地看着她,突然笑了起来,笑容越来越苦,仰面靠在沙发上,抬手盖住了双眼,将所有情绪都掩盖了彻底。
纪元洲的声音低沉,透着一丝让人心酸的落寞。
“所以不管如何,你都要……离开我了吗?”
俞玉静默不已,没有反驳,也算另一种承认。
纪元洲多想质问,你凭什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当初是你主动撩拨,如今也是你提出离开。
纪元洲叹了口气,抹了把脸,唇角溢出苦笑,眼神无奈又伤心,带着浓浓的不舍,细细地描摹着她的眉眼。
俞玉终于鼓起勇气抬头,一对上纪元洲的双眼,泪就唰地落了下来。
纪元洲心里一痛,伸出手刚要去替她擦眼泪,就见俞玉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脑袋,抬起手臂胡乱蹭了蹭。
纪元洲的手僵在半空,修长的手指缓缓蜷缩,若无其事地收回,在身旁握紧成拳。
俞玉心绪纷杂,难过得根本止不住眼泪,她不知道这样的选择将来会不会后悔,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此,她和纪元洲将越走越远,成为相交而离的两条线,从此再无联系。
纪元洲轻轻叹道:“别哭,你一哭,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俞玉却哭得更凶。
好半晌才稍稍平复下来,俞玉忍着千万的不舍,哽咽道:“对不起,纪老师,我真的怕了……”
俞玉深吸口气,努力维持着声音的平稳:“我怕成为你的累赘,怕自己永远跟在你身后追逐,却永远也无法和你并肩,我怕将来被我拖累的你,会厌倦会后悔……我更怕有一天,在这渐行渐远的追逐中,我会彻底失去自己,也失去你。”
纪元洲很想说,你永远也不会失去我,有我在,也绝不会让你失去自我。
可他不能说。
正如他有千百句话去驳斥她离开的那些在他看来狗屁不通的理由,却一个字也不能说一样。
如果暂时的分离是她成长所必经的苦,如果她需要有一段摸索独行的路……那他愿意在隐蔽的角落,静静等待着她回头。
俞玉眼圈通红:“我不想分手,可我没脸要求你等我……对不起,纪老师,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
俞玉说到最后,已然泣不成声。
原来真的亲口说出离开,会那样的痛苦和不舍,也只有在这一刻,才明白纪元洲对于自己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那是人生漫漫旅途中唯一的伴侣,是指引她于黑暗中坚定前行的明灯,是万千红尘世界里,她所有的力量来源。
他是独一无二的纪元洲。
这世上仅此一个他,承载了自己青春年少时所有的爱恋和勇敢。
俞玉怎么舍得?
纪元洲闭了闭眼,许久才下定决心,艰涩地开口:“你想有自己的路,我为你开心,你想走出自己的人生,我也不拦你……”
谁让我爱你。
谁叫我狠不下心去束缚你。
纪元洲缓缓呼出口气,平静无波的语气中,掩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惊涛骇浪。
“房子你继续住,合同签了一年,实习结束才到期……”
俞玉张了张口想说什么,被纪元洲打断了。
清冷孤傲的男人微微哀求着看她:“别,别和我计较,算是……给我留一点念想吧。”
纪元洲苦涩地笑笑:“你和我算这么清,我会以为……你这一离开,就不打算回头了。”
俞玉倏然沉默,低下头,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砸在裙摆上,晕染出深色水迹。
纪元洲慢慢起身,眷恋的视线环顾一圈,咬咬牙,狠心拉开了房门。
明明是三月阳春,俞玉却听见了凛冽寒风呼啸着灌入房间,整颗心如坠冰窖。
脚步声渐渐远去,逼仄的房间突然显得是那样的空落落,茶几上那杯水还在袅袅冒着热气,在空中悠悠地飘散开来。
俞玉双眼空洞地盯着水杯,机械地伸出手,端起杯子,也不管是不是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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