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隐藏着什么洪水勐兽。
说完之后,她直接将手机扔到了一旁的沙发上,转过身大步流星地走开了,
没有再回头看我一眼。
我咬了咬牙,将拳头攥得紧了又紧,转过身迅速跑进了电梯。
不知怎么的,与张语绮相处的这一天一夜之间,我似乎什么都做不好,无论
说话还是办事用显得不够伶俐,整个人像是个小孩子一样,幼稚得可笑。
这样的我,让我自己都感到十分讨厌。
之后的几天里,我每天焦头烂额地忙着查找各种资料,与张语绮的那群心腹
们疯狂打电话,这群人倒也十分信得过我,将他们的每一步行动都一字不差地告
诉了我。
其实所有人都明白,真凶其实就在那里,但是他站在人群之中,张语绮又偏
偏要求了要找到个人,这件事情就变得复杂起来了。
在我忙碌之余,其实从来都没有忘记过每天晚上看好几眼手机,可是张语绮
从来都没有联系过我,自从她转过身之后,就好像整个人走出了我的世界。
不,不应该这么说的,我本来就与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只能说是我莫名
其妙、误打误撞地跑进了她的世界里走了一遭,现在却又出来了而已,明明不过
是一切都回归正常了罢了,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么恍然若失呢?整个心脏里都空落
落的,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偷走了一样。
又是一个上午,我趴在房间里噼里啪啦地在电脑上敲字,想要将郭深那个家
族搞得再清楚一点,我已经几天没有睡过觉了,高强度的肢体劳累让我整个人都
虚弱下来。
突然,我听见玄关处的门锁响了一声,传来姑妈的声音:「凌凌?凌凌你在
家吗?」
我揉了揉眼睛,将视线从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小字上用力撕扯回来,有气无力
地应了一声:「我在。」
我闭着眼睛,灵台疼得厉害,眼睛已经酸涩肿胀的睁着也疼闭着也疼,觉得
自己的灵魂被强制性的从ròu_tǐ中抽离了出来,在空气中被某种力量反复鞭挞着,
全身上下只剩下了听觉。
我只听到姑妈似乎是换了拖鞋,然后踢啦声越来越近,房门开了。
「我一会儿还得回公司开个会,给你点了外卖,待会儿别睡着了,记得给人
家开门。那我走了啊。」
她哒哒哒地交代了一大堆,待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只看见了她的一片衣角
,接着又是关门、落锁的声音,干净利落不带一丝痕迹。
这几天我都在家住着,张语绮不主动找我,别墅那边我自然是不能再回去了
,可是很奇怪,姑妈虽打电话要我回来,回来以后她自己反而又常常不在家,总
是早出晚归的,就这么几天我还没和她一起好好的吃过一顿饭呢。
回忆一下,那天张语绮走进审讯室之后,我心急如焚的时候接到了电话,有
个心腹说是已经把保释办好了,可她出门之后…我只要一想到她那个冰冷如霜的
脸色,就觉得从内到外全不舒服起来。
前天晚上还因为精神恍惚,半夜上了厕所之后迷迷煳煳地晃到了姑妈房间里
,索性她当时还在书房。
她手机就那么突然「当啷」
响了一声,我下意识地抓起来看了一眼,是一条微信,看对方的头像,好像
是上次来过我家的那个男人。
屏幕上一条新弹出来的消息字字分明:那明天中午见。
我一下子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鬼使神差地拿起了姑妈的手机往上划了几下
,看见了他们二人的聊天记录,原来从那天以后,姑妈还和这个男人保持着联系
没有中断,并且还会时不时地一起出去吃饭什么的。
不知怎的,一想到姑妈会和这个男人一起出去,做着那些恋爱中的男女才会
做的约会这样的事情,我竟莫名有些不好受。
思绪又被拉回了现实,我闭着眼睛,感觉自己彷佛正身处某一片沼泽之中,
静静地下陷着。
距离上次张语绮出事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月,她那边一直没有什么动静,而经
过我的缜密调查和分析,总算是抓住了问题的根源。
于是这天一大早,我便迫不及待地出了门,次在未被通知的情况下擅自
去了公司里。
待我到达那里时,张语绮仍在办公室里一如既往地忙碌着,在太阳光可以照
射到的地方,她是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穿着黄金圣衣的女神雅典娜,而只有在
黑夜里,穿行在虎豹豺狼悄悄埋伏的丛林里得时候,她又摇身一变,成了一身黑
色皮衣、唇红齿白的冷血玫瑰花。
我捏着自己整理了很久的报告站在走廊里,望着她优美的坐姿久久不想打破
这份难得的安宁。
是的,我想她,这一点我现在也不得不承认了。
在家的这几天,我只要从浩如烟海的文件中抽出一点点时间来,脑子里就会
不由自主地出现她的面容,无论是冷酷的还是温柔的,笼罩了一层若有若无的烟
霞的,都丝丝缕缕地震撼着我的内心,虽然非常不愿意承认,但我不得不说,或
许我是真的爱上这个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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