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拉过燕栖的手，缓缓渡入一股真气，随即道：“你试着施法操纵一下我刚刚渡给你的一根木。”
燕栖看了看右手，食指上闪着淡淡青光，跟他入门考试时感到的一模一样。他伸手一指，道：“木。”一条青木棍便应声而出，射向门外。
“我渡予你的真气与法术可照常使用，然则你自身却无法催发真气去施术……”
“那我将凝结的真气存于四肢，需要时不就可以自由使用了？”燕栖问道。
程志桢摇摇头道：“丹田乃真气之基，四肢百骸不过是真气的通道而已，根本无法长久存气。”
“那师父刚才渡给我的真气和法术怎么可以用？”
“这本身就是一种法术，名为‘移花接木’。但这种法术只能短时间留存于你体内，由你的先天之气来引导我渡入的真气施法，但此真气不能进入你的丹田，时间一长便无效果了，否则这世上能施法之人就数不胜数了。”
“别人都是感应真气难，感应后在丹田凝积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而你却恰恰相反。”程小菘听后叹了口气。
“那我今后怎么办？”燕栖一听急了，“以后我总不能光靠别人渡给我的真气和法术去修炼吧？”
“你道谁会那么好心？真气与法术都是千辛万苦才修来的，为何会平白无故的渡给你？而且你以为将自己法术渡给他人是随随便便都能做到的吗？若没有很高的道行那想也不要想。”程小菘白了他一眼。
“那……”燕栖求助地看着程志桢，“求师父帮帮弟子。”
程志桢抚了抚他的肩膀，安慰了一下他，道：“我回想了一下曾经参阅的古书，其中一本书描绘的情况跟你倒是有些相似。”
“真的，怎么说？”
“我记得，书上说这种真气凝而不积的原因在于丹田，导致这种情况发生的丹田被称为‘无底丹田’。”
“无底丹田？”
“对。顾名思义，丹田无底，则不管有多少真气汇入都无法填满；丹田无底，则不管多么浑厚的真气都无法筑基。无论如何努力去修气、练气、凝气，丹田之内始终只是一片虚空，无论何种法术都无法施为。这是这种丹田从来只是在书上有过记载，现实中却从未遇见。”
燕栖一听不禁眼前一黑险些晕倒。本来当他得知自己那么快便能感知真气还沾沾自喜，还偷偷思量自己不会就是那百年一见、天赋异禀的修真之人吧。没想到百年一见是不假，却偏偏是‘无底丹田’之人，这真是让人始料未及。
“你先别急。”程志桢见燕栖魂不守舍的样子道，“现下还不能确定你便是‘无底丹田’。即便是，古籍上恐怕也有解救的办法，容我慢慢查阅，你先回去吧。虽然‘气’暂时无法修炼，但练‘精’却也不可耽搁。”
“是。”燕栖像丢了魂一般告退离去。
夜晚，经过内心一番挣扎，燕栖还是沉沉睡去。白天发生的事情太戏剧化，让他整个心情大起大落。即便睡着，脸上都还带有一丝愁容。
风起，玄月藏在了阴云背后。一个黑影悄然无声地来到青木观，他潜进燕栖的寝室，静静地看着熟睡中的燕栖，没有人察觉。
突然，黑影长长吐出一口气，猛地举起双掌向熟睡中的燕栖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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