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迷迷糊糊的,温初九隐约听见有人来提水。似乎还有人在她耳边叹息:睡这里不冷么?
不冷呀,因为不管她躲在哪个角落睡觉,师兄都能找到她,而且还会把外套脱下来给她。
师兄的心很软,她知道,所以才会耍着这样的心机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向他索要温暖。
师兄,我很想你,你会在多遥远的明天回来?
这一夜温初九难得睡得很好,一觉醒来,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身上,除了房顶掉下来的一点灰,并没有什么衣服存在。
得!
算她想太多。
瘪瘪嘴,温初九翻身跃下房梁准备洗漱。不防房梁下站了个人,温初九几乎是擦着人的鼻梁落地。
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会儿,温初九猛地后退两步,这大阎罗怎么一大早到厨房来了?难不成是来找吃的?
“温初九?”
凤逆渊皱眉,语气里有一丝怀疑和不确定。
“到!”
温初九大声回答,既然师姐让她将计就计留下,她也该提升一下自己在这位阎王心中的印象。
“本王记得你,你有病,喜欢跪着说话。”
“”
王爷,你说错了,有病的是你。
默默在心里反驳了一句,温初九笑得谄媚:“嗯,对。王爷,我有病。”
“那你现在为何不跪?”
“”唇角抽了抽,温初九随口胡诌了一个理由:“王爷,是这样的,我这个病比较特殊,一般只有晚上才会发作,且发作的时间不一定。”
“一般什么时候会发作?”
你什么时候发作我就什么时候发作咯。
“这个说不准。”
温初九讪讪的笑,凤逆渊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忽的伸手戳了下她的胸。
胸口虽然缠着裹胸布,但被这么一戳还是能觉出和其他人有所不同。
“你胸口垫了什么?”
“”
大哥,不带你这么玩的,该知道的你不是都知道吗?
温初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凤逆渊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即便是当初在京都当质子,也没人敢对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你与少修是何关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不是跟着你来的吗?
温初九无语,思绪忽然中断,不确定的看着凤逆渊,试探的问:“王爷难道不记得了?”
凤逆渊沉默,眸色幽深如潭,看不出情绪,温初九却知道这只是上位者惯用的伪装。
比如朝恒殿那位,根本记不住奏折上的所有内容,每每有朝臣出来进言,那位就会沉吟两声故作高深。
所以,这位阎王其实是忘记自己了吧?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温初九脸不红心不跳的瞎编。
“小的前些日子刚加入南横军。将军见小的眼力见好,心思灵活,便提拔小的做了孟公子的随从,将军莫非忘记了?”
凤逆渊不动声色的审视温初九,她的目光虽然坦然,言之凿凿,说话的内容却不怎么可信。
少修脾气看似温和,却不喜有生人在身边,而且他已经服用了药,这几日身体就会恢复,自己再派人给他,岂不是多此一举?
但看昨晚少修的表现,明显和这人是认识的。而且看好像还有些熟稔,这人究竟是什么人?
压下心底的疑惑,凤逆渊冷静的开口:“大清早你躲在厨房房梁偷懒,却让少修出门买早餐,可见服侍并不尽心,以后也不必再留在这里,随本王回军营历练。”
“”
他说得好有道理,她竟然无从反驳。
“怎么,你对本王的决定有意见?”
“”
温初九一个劲的摇头,她哪敢对这个大阎罗有什么意见?拍马屁都来不及呢。
见温初九还算识时务,凤逆渊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往外走,温初九不情不愿的跟在后面。刚出门,正好碰上孟少修。
他手里拿着两包油纸包,散发着淡淡的小笼包清香,温初九的肚子很捧场的叫了两声。
“去城东包子铺买的,王爷不如用过早膳再走。”
“就是就是!民以食为天,王爷,早饭很重要的!”
温初九极捧场的附和,凤逆渊抬手接过其中一个纸包塞进温初九手里,然后示意孟少修到一旁说话。
温初九耳朵动了动,并没有探听他们谈话内容的意思。
动作麻利的打开油纸,小笼包的香味扑鼻而来,还是热乎乎的有些烫手,温初九抓起一个吹了两下就丢进嘴里。
一口咬开。滚烫的汁水溢出,烫得温初九直哈气。
“呼呼”
凤逆渊和孟少修说话虽然离温初九有些远,但两人武功都不低,自然耳聪目明,很容易捕捉到温初九的动静。
微微侧眸,温初九张着嘴用手扇风的模样落入凤逆渊眼中,傻得厉害。
“本王为何会收她入军?”
凤逆渊问,语气满是对自己的怀疑,孟少修也看着温初九,眼底染上笑意:“听说是她在军营门口与张校尉比试胜了。”
“”
凤逆渊一脸嫌弃,他怎么看都不觉得温初九有本事能打过张一斧。
“最近我发作的次数有些多,且时间并不规律,不知道是不是蛊毒压制不住了,从今日起,你便和封洛天封洛天一起到王府常住,以免再发生什么变故。”
“少修明白,谢王爷。”
孟少修拱手行了个礼,凤逆渊微微颔首算是受了礼,然后负手朝温初九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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