嗣,就算本宫出手,都未必伤她半分。”徐明月抬眼睨了太后一眼,眸底温柔似水,可是言语却让太后不知该如何反驳。
外臣不知道矫诏传位的事儿,可是太后却是清清楚楚的,算起来她们是同盟关系,徐明月也是他们穆王府登基的恩人,她若揪着徐明月不放,那便是恩将仇报。
要是他们欺负徐明月,那他们穆王府矫诏登基的所有的不堪,都会血淋林的展现在东魏百姓面前。
太后太清楚这种事儿了,所以她不得不咽下这口气,只是那紧拧的眉宇却是真生气了。
不过她不能忍受从高处掉下来的结局,她只能万事以江山为重,断不能让外臣和宣王围在一起对他们指指点点、嘲讽无度。
徐明月唇边却浮起一丝冷笑,低低道:“以丽妃的教养和心计,后宫任何一个妃嫔,她都能拉出来撕了,她早在给皇后请安时,就出现了小产的迹象,顾笙只不过是她装神弄鬼的一个幌子。他们万家素来有干政的传统,当年若非干预后宫,他们万家何故会贬谪流放?!”
徐明月看到太后震惊的表情,可是她不愿继续呆在宫里,便拢了拢袖道:“顾笙的确是冲撞了丽妃,这是我教导不善的过错,明月不敢再辩驳,自当认罚。明月愿带顾笙出宫到清凉寺带发修行,为早逝的皇嗣和父皇祈福。”
太后听后,手指微微敲着桌面,一脸阴沉的犹疑,“皇上意下如何?”
“可!”徐佑淡淡回了一声。
寒风吹得庭院的梨花树摇曳,内室的血腥随着风涌过来。
丽妃散乱着一头黑发,眼角的妆也被汗水打湿的有些狼狈,知道太后如此处理这件事后,直接气的咬牙切齿,这次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徐佑睨了一眼内室飘荡的水晶帘,并不怜惜如此狼狈的丽妃。不过半刻光景,便冷漠离开了凤阳宫。
随行太监任和对这种事情早就习惯了。君恩反覆,后宫永远不会是个得意的地方,这里只看有没有利用价值。在乎君恩在乎真心,那便是真真的愚蠢。
丽妃却是愣住了,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她双唇紧抿,朝着任和紧逼追问,“公公可是向皇上说了?!为何……为何皇上……”
任和走近丽妃,抬手给她盖了盖锦被,“娘娘,在后宫所有情绪都要遮掩起来,凶残让人讨厌,用皇嗣对付旁人,那便是罪恶滔天……娘娘好生休息,怕是明儿就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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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听到下人们议论,倒是差夏香煮了一盅乌鸡栗子汤,送去凤阳宫给丽妃吃。
丽妃嘲讽道:“黄鼠狼给鸡拜年,皇后有兴趣演这等德洽六宫的戏码,本宫却腻了!她平日里嫉妒本宫嫉妒的要命,现在见到本宫这幅模样,这是想故意来侮辱本宫!想把本宫当猴耍!本宫绝不会看她耍戏精!”
一直不说话的皇后忽然冷笑一声,捋了捋玉佩上的流苏道:“丽妃刚小产,心情不好,本宫理解。”
大宫女严任绒见皇后脸色严肃,忙走出来,“皇后娘娘,我们娘娘失血过多……所以才……”
皇后看她长跪不起,便慈和一笑,亲自将大宫女严任绒扶起来,“你若跟随本宫,本宫必将如你所愿!”
严任绒微微一怔,皇后却觉得浑身舒坦,她出了凤阳宫,转身朝着夏香道:“有个细作在,本宫对付丽妃也方便些。”
夏香眉梢一挑,“娘娘聪慧,夏香佩服。”
热气腾腾的羹汤被端上桌,一股子清淡的香气扑鼻。
“自己不注意,谁都帮不得,自作自受罢了。”徐佑接过太后给他盛的羹汤。
太后道:“别以为哀家不知情,你受徐明月蒙蔽,可是哀家心里清明,这件事儿少不得她插手。若不是为了江山,哀家早就……”
“她与朕同盟,才有益处,针对丽妃,明显得不到什么,她不是无脑的女人。”
“哀家只知道,皇室务必要传宗接代,皇嗣才是一国的根基!”
太后见到徐佑脸色不悦,不想跟这个性子阴鸷的儿子起争执,便剥了一颗龙眼,淡淡道:“你这等男人,若是遇到坏女人,就比世上所有人都痴情,到时候也伤的更深!你且自求多福吧!”
徐佑冷笑着放下汤匙,“能让朕痴情,那倒是新鲜事儿了。”
他这样说,太后自然被堵的哑口无言,只是帝王狠戾无情,总比那些迷恋如花美眷的庸君要好的多。若真是可以,她倒是盼着那个让自家儿子深情的女人来的晚些、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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