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想时时被沈眷的喜欢包围,她提出恳求的时候,很有信心,沈眷一定会答应的,可是她没想到沈眷给了她爱,她毫无保留地把能给的,一口气都给了她。
“衣服有不同吗?”沈眷问。
顾树歌点了下头,又觉得不够表达她的欢喜,连忙说:“我感觉到了。”
说完,她无所适从地捏了下衣角,不敢看沈眷。这个时候,她应该告诉沈眷她也爱她,可是她却怎么也开不了口,仿佛有某种制约在阻止她将爱说出来。
她想起刚刚回来的那一阵,她发现,她对沈眷没有爱意。她依赖她,想要和她亲近,看到她笑,会高兴,看着她锁眉会跟着忧心,想要和她永远地在一起,最好寸步不离,最好分分秒秒都能看到。
但是这些感觉,并不是她自己产生的,而像是从天而降,是她从养魂佛里一醒来就完完整整地存在。她没有过往,于是也就体会不到这些依赖和亲近,究竟是从哪儿来的,是怎么来的。
顾树歌知道,这一定是因为她太爱沈眷,以至于这份爱与她的魂魄同在,所以,即便她忘记了所有,她也牢牢地记得,沈眷是她的女朋友,即便她忘了她们是怎么相爱,有过怎样的磨难和坎坷,幸福和快乐,她也忍不住靠近她,想要得到她的注视,得到她的喜欢。
顾树歌感到悲伤,难道要等到她的记忆全部回来,等到她想起她们相爱过程,才能把这个字毫无障碍地说出来吗?可是她不想等,听到沈眷说爱她的时候,她又惊又喜,哪怕对沈眷的爱心知肚明,但听到她亲口说出来时,依然欢喜到灵魂震颤。
如果她能把我爱你,这三个字说给沈眷听,沈眷一定也会这么高兴。
她想让沈眷也高兴。
顾树歌低头看衣角,越想越彷徨。
“把头抬起来。”沈眷说。
顾树歌立马抬头,茫然的表情还留着,看上去呆呆的。
沈眷不由有了笑意,上下地端详了她一阵,夸了她一句:“乖小孩儿。”
乖小孩儿立即站直立正。
沈眷的笑意满得从眼中流淌出来:“乖乖待着。”
顾树歌道:“好。”
衣服烧成了灰烬,香烛还在烧。沈眷弯着腰收拾。
为了给顾树歌换装,家里的佣人都被提前下了班。不过即便没下班,这些灰烬和香烛,沈眷也不会假他人之手。
她先扫了,然后蹲下来,用干s-hi布把余下扫不了的小灰末擦干净。
顾树歌帮不上忙,只好在边上看,未免显得碍手碍脚,她没有出声,也没走得太近。
只是这样一来,她看沈眷就看得更投入了。
沈眷的手腕很细,没有戴什么修饰品,细细的手腕白皙得近乎透明,能看到皮肤底下青色的筋脉。她的脖子修长,头发绾起来了,露出白皙的后颈。
顾树歌吞了吞唾液,又悄悄地愧疚,她没法把爱字说出来。沈眷会不会很失望。
每个人在表白后,都会希望听到对方说一句,我也爱你的吧。
沈眷擦干净地,站起来,把用过的香束和蜡烛取下来,熄灭,丢进垃圾袋里。她的动作很熟练,顾树歌隐隐觉得熟悉,仿佛这一幕在很久前见过。
两侧的太阳x,ue抽疼了一下,脑海深处有什么在翻涌,一幅画面浮现出来。
开始是模糊的,像是袅袅上升的香烟隔开了视线,隐约可以看到沈眷在一丝不苟地净手,虔诚地焚香,对着点燃的香束,默念经句。
沈眷在做什么?顾树歌疑惑,额头两角猛地抽疼,她忙抬起手,按在额角上,竭力集中注意力到那段记忆上。
沈眷念完了经句,拿出一张符纸,点燃,放在一个装了水的玻璃杯上面。符纸烧尽,灰烬落进杯子里。
沈眷把那杯水喝了下去。接着沈眷的脸色迅速变得苍白,她r_ou_眼可见地虚弱下来,身体也逐渐虚化。
哪怕知道这是发生在过去的事,顾树歌都禁不住心一颤,恨不得立刻回到过去,照顾沈眷。
沈眷越来越虚弱,身体近乎透明,脸色从苍白变得蜡黄,仿佛大病了一场,浑身都是冷汗。
她到底在做什么?
顾树歌唇角抿得紧紧的,双手也握成了拳。
过了好一会儿,沈眷才恢复了一些,她没有休息,也没有查看自己的情况,而是寻视近处,目光有些犹豫,不知该落在哪一点。
“小歌?”她唤了一声。
顾树歌一怔,原来她当时也在吗?
“你怎么了?”沈眷问,声音很温柔。她没有看向她,目光依旧不知该落在哪里,就在身前的一圈转动。
顾树歌明白过来,应该是出于某种原因,沈眷看不到她。
为什么要喝这个符水?顾树歌着急,却无能为力。
“凶手很狡猾,你要尽快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上我的身,是我们目前能找到的,唯一凑效的办法。”沈眷对着空气在说话。
顾树歌一怔,原来是要她上她的身。顾树歌当鬼有些日子了,虽然没了记忆,但也知道了不少事,大致能推测出,这杯符水应该是改变体质的,让沈眷身体变得适应y-in鬼附身。
那得多伤身呢?顾树歌说不出的心疼,脑海中的记忆还在往下走。
沈眷显得很孤独,因为从始至终只有她一个人,只有她在自言自语,她得不到任何反馈。
顾树歌看得很难受,沈眷为她做了多少事,可她却把那些事全部都忘了。
看到接下去的记忆,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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