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反了!”
上奏的折子像雪片一样,民众动荡,大理寺也调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抓了几拨鼓动民心,大写文章的过激学子,这种事以前也常有,抓个冒头的关押了就好了。
可这次的反扑是景炎帝没想到的。
北边战火又起,西夏蠢蠢欲动,几小股乱民打着“昏君无能”的口号谋乱造反——
一环扣着一环,消息传到闵兴山一带,袁卓长子直接带兵南下,直指临安“替母报仇”。
短短几天,景炎帝面无血色的跌坐在龙椅上,环视着朝臣,“袁卓谋逆!何人出战!”
大殿里寂静无声。
皇城里的兵力全调了出去,一无兵力,二无良将。
而且这“谋逆”二字,袁卓长子还真不是,谁让皇帝强占在先?一路南下而来,几个城守甚至大开城门,迎了袁家军进城。
“李承一!”
景炎帝这时候想到了立了不少战功的年轻将军。
“皇上,李将军去北辽了!”
左相出列说完,看到景炎帝眼中亮光退去,低垂的头精光一闪,声泪俱下的劝道:“恕老臣直言,皇上此举寒了边关将士的心,袁家军的怒火针对陛下,若是不慎,这大周江山怕是要易主了!”
景炎帝何尝不知,一夜愁白了头,更是有苦难言。
“臣有奏要上。”
左相跪下,高举着奏折。
“左相请讲——”
“臣请皇上退位,传位于二皇子殿下!”
左相一开口,其余朝臣皆附和起来,“臣等请皇上退位——”
回荡在大殿里的声音,字字句句像铁锤一样,一下一下打在景炎帝的心上。
看着景炎帝灰败的脸色,左相上前几步,双眼如炬,“如此方能保全大周皇室,请皇上深思。”
默了半晌,景炎帝脸上每一根肌肉好像都在颤抖,玉冠歪斜,背靠着龙椅,目光一一扫过大殿上的臣子,发出一声大笑,这回,他这个皇帝成了弃子。
五月,景炎帝退位,皇后嫡子继位,称号光元帝,魏怡乐封为皇后。
此时,相府里。
在账本上标了几个数字,刚闻到一股药香味,赵合欢抬起头,就看到一身白衣的白禹走进来,逆着的光线如圣光一样笼罩在他身后,一张出尘俊逸的面容就是神祗本身,踏着云梯下来,拯救她这个凡人。
“喝药了?”
乖乖放下笔,赵合欢往边上坐了坐,这藤椅很大,足够容纳两人。
白禹前些天到的,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夜归云,救了那家伙一命不能白救,所以他卖身一年当苦力,有了他帮手,晒药,配药,碾药这些琐事,白禹也有个帮手了。
“嗯。”
把药碗搁在桌上,横抱起赵合欢,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一手放在她后腰上,另一只手搭向她的脉,好看的眉心轻蹙,薄唇紧紧抿住嘴角。
见状,赵合欢抽回手,主动去拿碗,“一会该凉了。”
她中的蛊是淫蛊,从司炎找来的古书上的记载来看,这蛊需要苗疆精通蛊术的人以血喂养的“子蛊”将其引出,可是苗疆精通蛊术尽数被灭门了。
也就是说,无解。
那书翻完,她还记得几人黑着脸的表情,不想看他们难过自责,当时她还缓解气氛的说了句,“无解就无解吧。”
无非就是一种特别的春药,还能助助兴啥的,她乐天的自我安慰着。
可白禹给她仔细诊了脉,察觉她体内淫蛊里还混了一种毒,毒和蛊相互作用,让本来一分的药性翻了倍,不仅隔几天就会发作,而且越来越难以满足,最后彻底被药性控制,成为一具只知求欢的空壳。
白禹没明说,但看他一瞬阴沉的眼神,赵合欢心脏突的一跳,也猜到了几分。
真要变成那样,还不如死了。
“欢妹,我即刻出发去苗疆。”苗疆有没有继承蛊术的人他得去亲眼看看。
苗疆一向排外,环境恶劣,四处都是毒虫毒草,李承一说去就去了,朝中之人都当他领命去了北辽,赵合欢舍不得,抱着他精瘦的腰身不说话。
这一去,李承一也不知道要多久,赵合欢的情况耽误不得,他也舍不得。
一碗药灌下去,赵合欢从思绪里回神,耳边响起白禹的声音,“不苦?”
“习惯了。”
身子后靠,让赵合欢跨坐在自己身上,相对而坐,白禹心疼的看向她,塞了个蜜饯到她嘴里,“欢欢,我会治好你的。”
“嗯。”
他脸色异常疲惫,从神医谷一路回来就没好好歇会,日日都在研究解药的配方,偶尔她起夜,都看到他房间还亮着光,一寸寸抚过他的眉心,鼻梁,柔声道:“不急。”
怎么可能不急?
这毒的手法和夜归云身上的如出一辙,都是他那好师兄的手笔,白宿之所以会给赵合欢下毒,究其原因还是在他身上。
白宿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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