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叔眼下并不想跟我们探讨这个话题,摆了摆手示意刘忻媛不要在这个问
题上纠结,继续说道:「而黎强留给自己儿子的三张护身符中最高明的一张,就
是导演了自己儿子跟丁伯的决裂大戏。虽然丁伯从他那里接手了白衣党的首领职
位,但当时四分五裂的和衷社,自然有很多人不愿与依附于丁伯这样一个没有足
够背景的人身边。而这些人,自然慢慢就会聚到站在丁伯的对立面,那个跟丁伯
有着血海深仇。却又开始在山城的商圈里叱吒风雨的黎楚雄身边。所以表面上,
黎楚雄只是和衷社发展的外围金主,背地里,其实他在和衷社拥有极为隐秘的管
理者身份。」
「高明。」
我由衷的点了点头,对于这个黎强的心机,我是发自内心的佩服。
此人的心机之深,心术之狠,倘若是我跟他对弈,估计我会死得比现在还要
惨。
「所以,让丁伯万念俱灰的,不光是因为他发现自己穷其一生也没有完成师
父的托嘱,也是因为他终于发现,自己从一开始就是在被自己的师父算计。如果
不是后来黎楚雄自己不成器,沉迷于对自己女儿虚妄的情欲无法自拔,恐怕丁伯
也找不到对方的任何破绽。然而,这个看似偶然的事情,在冥冥之中却有着她的
必然。为了自己父子两代的野心,黎先生可谓机关算尽,然而他没有意识到,自
己这么做是因为处于对儿子失去母爱的愧疚。而自己儿子出现这样扭曲的yù_wàng,
也同样是因为他父母之间扭曲的关系。看破了这一切之后,丁伯觉得这一切,包
括他自己的一生,只是一个笑话。」
「既然如此,那为何又有后来黎欣欣的事情发生?」
「黎欣欣同样也是个可怜人,她其实是被胁迫成为的杀人犯。为了拯救自己
的父亲,这个小姑娘顶着对自己父亲扭曲yù_wàng的恐惧,找到了父亲手下那些以和
衷社黑衣团为主的人。而为了说服这些人,她甚至选择牺牲掉了自己的室友的名
节。」
「看来,她是将丁伯根雪琳之间的忘年之恋抖了出来,想用他们这种不为世
俗接受的秘密来作为跟和衷社手下谈判的筹码。」
对于黎欣欣的行为,同样作为豪门之后的女人,言语中充满了鄙夷。
「然而这个可怜的小姑娘,当然不知道和衷社内部有多么的凶险。」
老赵叔听得出刘忻媛的意思,却叹息着说道:「她以为,自己只要按照那些
人的要求,当中揭发了雪琳跟丁伯之间的恋情,就能说服那些亡命之徒将自己的
父亲从监狱里救出。尤其是对方告诉她,雪琳未婚夫在和衷社的特殊身份后,她
更是对自己的行为充满了信心。然而,在凶桉发生的那个夜里,那个陈旧的火车
站,等待她的,却是和衷社一种最为残酷的刑罚。」
「你是说,黎欣欣之所以狂性大发,向自己的室友还有丁伯下毒手,是因为
受到银针刺顶的酷刑之后,神志混乱所为?」
「当然,因为只有这样,黎楚雄身边那些各怀鬼胎的人,才能将杀害和衷社
最高管理者的罪名推脱得一干二净。可怜了那个小姑娘,就如此成为了和衷社内
部派系斗争之间的棋子。」
「那么在那之后呢?和衷社内部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好奇的问道。
「自从丁伯死后,原本就是主张以经济手段文斗的白衣党,就更不是那些以
暗杀手段为主的黑手团的手下了。为了保全自我,白衣党不得不转入地下经营。
直到最近,西南之地风云际会,让我们觉得又找到了机会。」
「你们就是白衣党的后人吧?」
我的问题本没必要再问,但是我抛出这个问题,却有一个意图是想告诉老赵
叔,他必须将在这里等着我,然后讲这一番事情告诉我的目的告诉我了。
「你肯定想知道,为什么我们会主动接触你这样一个在山城已经失势了的人
吧。」
老赵叔看出了我的心思道:「因为我们,要找一个别人以为死了的人来合作。我们和衷社内部一直有个说法,一旦大家以为他活着,那焦点自然就会聚集在
他身上。而一旦一个人死了,大家才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会做什么。在这种情
况下,这个大家以为已经死了的人,其实能做很多别人做不了的事情。」
「你好像很了解我?」
我冷冷的问道。
「这是当然,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虽然和衷社势力大不如前了,但只要事我
们白衣党想知道的事情,我们永远都有方法知道。你恐怕永远也不会想到,自己
身边到底有什么人,是我们的人。」
说完,老赵叔的脸上挂上了一抹微笑。
他的眼神中露出了一种强烈的自信,只是这种自信的眼神,并不是看着我的。
他所看着的地方,是我们背后的里屋小门。
就在我们谈话的期间,两个人从里面推开了房门,一高一矮,一胖一驼的两
个身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而看到他们之后,我终于明白了一句话的意思。
「你永远也想不到,你身边的人到底还有什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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