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过去扯着祖母的袖,轻轻劝道:“祖母,还是给哥哥罢,他才是咱家的长嫡孙呀。”盛老久久才回过神来,看着明兰,那眼神古怪让人心惊,才缓缓道:“这箱不敢说价值连城,也够你一世无忧的了,你真不要?”
明兰叹着气,性说开了:“说实话罢,好东西人人都喜欢的,可是有多大头戴多大帽,该是我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抢也没用。这些个宝贝物件便是放到大姐姐夫家去也是够阔气的了,我如何受得起?还有……”明兰在祖母兴味的目光下说不下去了,讪讪的结尾:“总之,孙女年纪还轻,若是有造化自有好日过的,这些青铜古玩还是算了吧。”
在这古代,钱真不是万能的,如果没有相应的能力和家世护佑,有钱的商贾容易成为被官府或权贵讹诈敲打。盛维越发越财而没什么波折,就是有个当官的堂弟,宥阳的七县令换了几任都与盛家和睦相处,李家为什么死活也要儿读书做官,他们家早够钱了,也是一样的道理;如果为了这几箱东西得罪了王氏和长柏,那真是得不偿失了。
盛老好笑的看着明兰:“谁说这七八口箱都给你了?”
明兰顿住了,好吧,她自多了,只好尴尬的笑了笑,盛老指着最后那两口箱道:“那才是给你,都是些我使过的玉器首饰,多大的脑袋戴多大的帽,这祖母知道,不会让你逾矩的。”接着放柔声音,“你心明眼亮,能不贪图银钱,祖母很高兴,这些物件给了你,也不枉了。那些几口箱也不是给你大哥哥的,以后祖母自有别的打算,你今日也见见世面,可是前朝的古物呢。”
明兰讨好的扭到盛老身上去,小小声道:“我哪里看的懂,祖母说与我听吧。”
老瞪了她一眼,无奈的拉着小孙女走到箱前,一样一样的说了来历名称,明兰听着听着,忽然冒出一句:“要不这两箱祖母也自己留着吧。”
老这次是真惊奇了,觑了觑了孙女;明兰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说了:“父亲母亲还有哥哥姐姐自然都是孝顺的!可祖母总得留些体己银呀,手中有粮心中不慌……”
其实她想说的是,千万不如手中的银,何况你还不是亲的,这是常年工作于民事法庭的小书记员的肺腑之言。
老心中一动,柔声道:“好孩,你放心,祖母的棺材本厚着呢。”
府里留着仆妇里有不少是老原来的陪房,老要和他们说话,怕明兰闷,便打发她到园里去逛逛,明兰嘟着嘴:“我不爱逛园。”她想逛街。
盛老板着脸塞给她一把小算盘:“那就练练吧,连都打不下来,当心以后嫁了人,把家给败了。”明兰幽怨的瞅着祖母,权衡了一下,痛苦道:“那我还是逛园吧。”
人家上过小初中高中的奥数班好不好,基本功就是心算!
明兰毫无兴趣的绕着半片湖走了一圈,然后坐在一棵枯黄的柳树下的白石头上,双手撑着脸颊,对着湖水发起呆来:金陵的湖水清凌凌的,和山东的大不相同,映照出明兰一张皱皱的苦瓜脸,明兰忽然使起小孩气来,捡起一把石,一颗一颗的往湖里乱丢。
连嫁妆都备好了,看来祖母对自己的婚事已经心里有数了,偏不让她问,不论多疼她,不论被明兰哄的多晕,盛老始终拒绝让明兰参与讨论婚事。听说当年她的婚事就是自己拿的主意,结果……在簪花筵上偷偷看见新出炉的探花郎,听人家吟了两句诗,当场生情,违抗疼爱自己的父母,下嫁盛家,新婚几年后爱淡情驰,夫妻反目。
听起来很像话本故事,诚然艺术源于生活这句话是有根据的,可她可是理智的法律工作者呀,她不会一见钟情然后发傻乱嫁人的!明兰很伤感的继续丢小石,她真的很想知道她将来的阿娜答是谁欸。
“明兰妹妹。”一个清朗的少年声音响起。
明兰呆呆的抬头,胡乱张望一圈,才看见湖边朗然站立一个俊朗少年,他正朝这边走来,看明兰木愣愣的样,贺弘边走边笑道:“妹妹不认识我了么?”
明兰璨然而笑,站起来俏皮的福了福:“弘哥哥,小妹这厢有礼了!”
贺弘走到明兰步处站住,拱手而鞠:“今日祖母携我贸然造访,失礼失礼。”
明兰瞧见贺弘身上的素衣孝巾,便敛容道:“你外曾祖父出殡,我和祖母本想去的,可是……”贺弘连忙摆手,温和的笑道:“你们原就是来吃喜酒的,又住在伯父家里,红白事相冲总是不好,你们不来是对的。”
明兰低声道:“贺老定然很是伤怀。”
贺弘走过来,瞧着明兰,和气道:“祖母豁达,常言人皆有生死,此乃天道;外曾祖父已是高寿,睡梦中过世,也算是喜丧了。死有何惧?”
明兰怔了一下,点头道:“贺老说的有道理,我也不怕死,我只怕活的不痛快。”
贺弘听了一动,笑道:“我也不怕死,只怕活不长而已。”
明兰终于笑了出来,贺弘见她笑了,才问道:“适才妹妹做什么愁眉苦脸的?你堂兄婚宴上红包拿少了么?”
明兰摇头,苦着脸道:“我不会打算盘,祖母说我会败家。”她当然不能说自己在担心盲婚哑嫁,只好随口诌一句。
贺弘失笑:“这有什么,我小时候拿上配的人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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