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对上段新钰含笑的眼睛,她眼睛一亮,忙着急忙慌地朝崔夫人说了两句,就提起裙子悄悄朝那边溜去。
早晚要被那孽障气死,崔夫人气得胸.脯起伏,好险压住了自己的脾气,看过来,对上段新钰的目光,她忙转换成一副笑脸,对她含笑颔首。
段新钰微笑回点头,片刻,见慧姐儿溜到了自己身边,不由好笑,转头看她,“刚刚夫人跟你说什么了?”
崔慧仪撇撇嘴,“还能是什么?那不是章贞婧那个女人定亲了,她就开始催促我,对我说这次回去定然要张罗起来,不能再拖下去了。”
说到这个,崔慧仪无奈,“兄长都未曾成亲呢,母亲一味着急我的婚事作甚?”
段新钰抿唇一笑,“你兄长膝下好歹已经有了一女,便是再停个两年也没什么,但你确实拖延不得了。”
崔慧仪撇嘴,“话不能这么说,我与母亲虽说都很疼爱小羊,但兄长到底还没个嫡子,本来他……”看向段新钰,望着她明亮温和的目光,陡然顿住,过了会,她失落地垂下脑袋,“段姐姐,你过的好就好,这些日子,母亲一直在为兄长的婚事操劳,想来过不了多长时间,你就能收到喜讯了。”
段新钰笑笑,纯然欢喜道:“好事啊,你兄长再娶一位夫人,就有人照顾小羊了,小羊还小,到底女子照顾更为妥帖。”
崔慧仪点点头,欣慰道:“兄长终于想通了,只是却道,新夫人定要性情温婉良善,拿小羊当亲生子对待的。”
“那是应当的。”
小羊那么可爱的小姑娘,若在新夫人手下受了磋磨,不说其他,随遇安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圆圆没认回来之前,他一直很疼爱小羊,这么多年,早就将小羊当成了自己半女。
崔慧仪看向段新钰,听到此事,她没有一点伤心与难过,连一丁点的失落都没有。
真的不喜欢她兄长啊,想来也是,太子珠玉在前,段姐姐又怎会水性杨花看上他人。
崔慧仪摇摇头,将自己那些糊涂的想法甩出去,这样最好,若段姐姐当真对她兄长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他们崔府才要担惊受怕呢。
兄长不也正因此才打算能不进宫就不进宫,尽量不见她,省的给旁人落下什么口实。
她笑笑,倚在她身上跟她谈笑,倏忽,看到什么,偷偷指向那边,悄声道:“段姐姐,你瞧。”
段新钰怔了下,循着她的手指看去,那边坐着一位妇人,颜色明媚,神色端庄矜持,双手双脚规矩地放着,瞧着再规矩不过,只是旁边跟着的中年妇人瞧着却不大欢喜她,中年妇人用帕子掩着唇,低声似乎跟她说了什么,眉眼间隐隐现不耐烦与厌恶。
嘴角的笑意微僵,她尽量端庄地起身,为那妇人斟上一杯茶,熟料,妇人只摸了一下便放下茶盏,当然没敢发出声音,她嘴巴微动,煽动不停,似乎说着粗鄙谩骂的话,瞧着妇人的目光愈发厌恶与不屑。
瞧见这一幕,段新钰怔住。
她当然认得这两人是谁,其中一人正是李婉若,那想必另一人,就是她婆母吧。
李婉若婚后的生活究竟怎样,她没有去注意过,说句夸大又现实的话,她还不够格让她费那个精力去特意留意,不过今日看来,她婚后的日子不咋地啊。
陈王虽然败了,又被陛下打发出了京城,还降了级,但他到底是陛下亲生子,作为陈王外家,卢府虽然失了势,但多年的底蕴在,一时半会也不会掉下二流世家的地位,若子孙后辈有个有出息的,荣升为一流世家也不是不无可能。
因此,京城里对卢府的态度到没有大变,最多就是普通相交,不像之前那般讨好了。
那位卢三郎也成功去了任上。
但看现在这个样子,李婉若好似没有跟着一道去任上,还被婆母压在手里磋磨。
崔慧仪一直对这个章贞婧的跟班看不上眼,当下不由幸灾乐祸道:“这个李婉若,当初攀上高枝时连诚懿侯府这个亲戚也狠得下心撇下不认了,现下好了吧,她这般被欺负,又有谁为她讨回公道。”
段新钰看向诚懿侯府的大太太与章贞婧,两人果然瞧都没瞧李婉若一眼,仿若彼此之间是没什么关系的陌生人,听闻当初李婉若下决心嫁与卢家三郎时,大夫人便对外说权当没了这个侄女,她成亲时侯府也没一个人前去。
只看了一眼,她便收回了视线,他们之间的事,跟她却没什么关系。
她笑笑,促狭地看着崔慧仪,“你还是甭笑话旁人,专心你自己的婚事才最是要紧。”
说到这个,崔慧仪沮丧地垂下了头。
当晚的宫宴排场大又热闹,陛下望着下面满脸笑盈盈的朝臣,心里不由感叹,不知不觉,来这里二十多年了,如果回去,也不知能不能适应那边的生活。
晚宴直到晚上申时才散场,朝臣们心情愉悦地一一退场,在他们心中,这个年宴跟往年没什么区别,最多只是较往年更为隆盛点罢了。
第二日,是皇家家宴。
这次,陛下仅邀请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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