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真的不是做梦?”龙七大叫着在桂花林中奔跑,这里的桂花树都非常低矮,人伸手就可以摘到,只是香味更加浓郁,花色更加清丽诱人。一时忘记了疼痛,秋风袭来,一时桂花纷纷吹落,二人身上发上全是桂花,长长地吸了一口桂花香气,轻声吟道:“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任淮庸接道:“梅定妒,菊应羞。画阑开处冠中秋。骚人可煞无情思,何事当年不见收。”龙七笑看任淮庸:“易安为桂花报不平,任大教主为了什么呢?什么‘不见收’?莫非是怀才不遇?”任淮庸淡淡一笑抱拳道:“姑娘出身尊贵,气度不凡,常人定是不能比了,我想姑娘一定自诩是‘花中第一流’了”。龙七本来是打趣他的,可没想到又打趣到了自己,随即发现虽然看来任淮庸和道鸿一个经常是冷着一张脸,一个却永远是温文有礼,其实两个人是一样的,只是皮相不同,伪装不同而已。看着任淮庸的脸,她竟然能想起道鸿表情真诚无比,眸子里却是诡谲难测的样子。
“我想你和我哥很熟吧!”她冒出这么一句。“哦?”任淮庸面色不变,似乎对这个问题一点也不感到惊讶。“你们是一样的,我的感觉非常灵敏,而且我可以预料到,”她摘下一朵花笃定地道,“你们是彼此最了解的人,如果有朝一日,道鸿有了一个无法对付的敌人,那个人一定是你,而你若遇到难以摆平的劲敌,那个人也就是我哥。”
任淮庸不由地问道:“怎么说?”得意地看到他很想知道原因的好奇不已的样子,龙七笑了笑:“所以,你们两个相争,是天下最好看的一场戏。”
“那你要怎么样?”“我?我坐观虎斗啊,我是近距离的观众,那镜头一定精彩。”她笑意盈盈,用手帕抱了好看的桂花。
“你……你真的是他的妹妹……你不会希望他胜得过我?而是希望我们两败俱伤?”任淮庸不是不想,而是实在没有办法隐藏自己的惊讶之情,这个丫头到底在想什么?
龙七将手中包好的桂花放在他手中又从怀中取出一条绢帕继续摘着桂花,缓缓道:“你猜,这个时候,他在做什么?”
“他有要紧的东西丢失了,此时在寻找……”任淮庸一边随意说着,看见龙七有些嘲讽地笑就停了。她找到一块大石坐下,却又瞬间蹦了起来:“好痛!”原来适才在树下摔得依然在疼。任淮庸好笑地扶她缓缓坐下,自己也坐在她身边,极近的距离,看得清楚看得清楚她柔美而优雅的颈和精致白皙的脸,蓦然发现她天真似的笑意中带着一丝黯然。
“偷走东西的是个女子,而他现在正和那个女子在一起。”“我以为你有别的说辞。”任淮庸显然对她的这句话不以为然,道鸿和偷走东西的贼在一起是很正常的。
“但是,我来你这里有多久了?”“大概是一个月。”任淮庸随口道,心中却道,是三十七日。发现自己竟然记得这么清楚,心中突然烦躁起来了,似乎有一种难以控制的情绪在胸中翻滚,理会不清却也难以抑制。
“他不会放任这么久不见到我没有我的消息,所以他有了自己控制不了的事。而他控制不了,不然就是身陷囹圄身不由己,还有就是和那女子有了暧昧之意,身边有了比我重要的人……我想,前一种情况不大可能发生在他身上,下一种,以他的性格也不大可能出现,但是……”幽幽地叹了口气,”如果真的要我选择,我宁愿选择要他是第二种,但如果是第二种,他就对我不起,那我怎能不气恼。”
任淮庸真的对这女子感叹无比,这篇长篇大论,完全是凭自己的想象构造出来的,真假且不论,只是此时此刻,他真想,非常想,到她的脑袋里面去看一看,这么一颗漂亮的脑袋究竟装着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所以呢?”他有些无奈地轻声发问。“所以我盼望你们互相残杀,我好报仇。”她轻轻说道。
“我……我没有对你不起,你要找我报什么仇?”任淮庸有些迷惑。龙七冷笑道:“你没有对不起我?我被你无缘无故地虏到这里来,莫非你还要我感激你?”任淮庸一下子愣住:“可是你……”她在这里这么久从未表现出不满或者不开心,而是享受至极,他有时怀疑她是不是把到这里来当成是现成的观光。
“扶我起来。”她伸出手。微微一笑:“不过你也要相信,我可以肯定就算他被别个人缠住了心神,也不会置我不顾,所以你等着吧,他准来找你的麻烦,虽然……我想,你们甚至是朋友。”他眼神一寒,目光紧紧锁住龙七:“你到底知道些什么?或许,他都和你讲过什么?”龙七面露讥诮之色:“什么?你以为我不应该知道什么?我……是不是不知不觉之间,触到了什么我不应该到的角落?”微微一沉吟,“或许,是你们是朋友那一句?”
任淮庸见她似乎并不知道什么,而是凭着独特的敏感接触到了一些并不轻易能够到达的接近本质的部分,放下心来,并不多言,默默地看她在花海中施施然走远,如有所失。
龙七在屋子里闷着几日都未曾出门。而且这些天任淮庸也也并没有每日来看她。龙七一直在思考那日不欢而散所进行的话题,似乎有了些眉目,就等着任淮庸来找她。
“余满,你们教主这些天在做什么?”龙七笑嘻嘻地问给她送饭的余满,这些天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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