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时而看萧玉衡的脸色,时而看他脚下。
踏上平台,守卫士兵一看督师和主帅都来了,吓了一跳,连忙跪倒。
萧玉衡来到哨台最前方,手扶栏杆向正在激战的开阔战场上定睛一望,胸中急切的喘息猛然停了一瞬,接着身体一晃脚下一软,向后倒去。
“君上小心!”司幽连忙将他拖住。
萧玉衡扶着肚子,于头晕目眩中难以置信地望向下方战场——金色衮龙王旗,上一次见到还是八年前先帝亲征文国的时候,如今……
想通了其中关节,萧玉衡气得咬牙:承宣帝竟然御驾亲征,竟然故意瞒着他,还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他,真的是……
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描述,只恨不得现在就跳下去将那人抓回来。
司幽心中忧虑,劝道:“君上,陛下亲征已筹划许久,各方调配亦十分得当,此战轻巧,给陛下练手再合适不过。您看,我军占尽优势,再有小半个时辰,敌军必定崩溃。拿下此战,越国的两个州就会尽在我朝掌握。”
“那又如何?”
萧玉衡一甩手,从司幽怀中站直身体,面色寒冷,“司幽,你从军至今十五载有余,做主帅也做了六七年,你难道忘了,何为军法?!”
司幽神色一凛,退后一步单膝跪下,垂眸道:“末将有错。”
萧玉衡深深吸了口气,身子微晃,声色俱厉,“本君知道,你瞒骗本君是因为接了圣旨,不敢有违皇命。可战场之上瞬息万变,要的就是军令如山将士同心,如今欺上瞒下地胡闹,且不说本君,将士们会作何感想?有此前车之鉴,有这样儿戏的君主及主帅,日后他们对待军令,可还会坚定不移?!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并非武将居功自抬身价,而是为保将士同欲出战必胜的必要之举!”
司幽深深悔愧,双膝跪地,恭敬地俯身叩首,“末将知错了,求君上责罚。”
萧玉衡望着司幽脑顶,扶着发紧的肚腹,缓了片刻后道:“这是大过,但你是主帅,不日还要出战,先记一百军棍,留至战后再论。”
扭头望向战场上那个得意拼杀、穿着最威武的盔甲、坐着最高大的战马的人,闭眼道:“此事非你一人之过,君王有失,亦要问责。本君身为使君,此事责无旁贷。”
不出司幽所料,承宣帝率领亲卫骑兵取得了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
这是他作为帝王的首次战功,他觉得,他终于可以有一点比得上历史上那些文治武功俱全的明君以及他所敬佩的父皇了。他开心地不得了,急切地想要与萧玉衡分享。
其实,从出发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畅想着萧玉衡突然见到他出现在战场上大杀四方的情景,畅想着萧玉衡的心情,畅想着萧玉衡是否会对他更加认可、更加赞赏甚至倾慕,是否会像曾经他从萧家将他带走的时候一样,认为他是个威风凛凛的大侠。
总而言之,他畅想了许多,唯独没想到萧玉衡会生气。
而且是生大气。
自打萧玉衡叫他阿衍,与他诉了心事之后,快活的日子过得太久,他都忘了萧玉衡是会生气的。
所以,当承宣帝志得意满地回到大营,发现前来迎接的人只有以司幽为首的众将却没有萧玉衡的时候,他是惊讶的、不可置信的。
他的第一个反应,是事情是不是没有谋划好,是不是萧玉衡并没有看到他方才的威武英姿,那就亏大了。
承宣帝尚在不着边际的琢磨,作为军师同来的顾重明已然发现了不妥,因为司幽的脸色很难看。
他们相爱相知,几个眼神就道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顾重明望着前方承宣帝的后脑勺,在心中替他叫苦。
承宣帝仍然未觉,被众将簇拥至王帐主位坐下,望着四周身着铠甲的部将,感觉十分良好,稍微聊了几句战况,便问:“使君现在何处?”
司幽无奈上前,“禀陛下,君上正在卧房内休息。”
“嗯?”承宣帝一愣,“使君身体不适吗?”
司幽再道:“君上……身体尚可。”
“那是为何?”承宣帝一脸懵懂,想了想,“朕去看看他。”
“陛下。”顾重明十分不忍地叫住他。
承宣帝正要起身,一脸莫名,“嗯?怎了?”
顾重明面色尴尬,努力把溜圆的大眼睛转了几转,可承宣帝不是司幽,不懂,神情反而越发懵懂。顾重明没办法了,只好凑到他耳边,将事情简短说了。
顿时,承宣帝如孔雀开屏般兴奋炫耀的神情没了,夹杂着惊讶和不解的愁云爬上他的脸,继而放大再放大,布满了全身。
承宣帝颓然坐在椅上,“那……”
顾重明附在他耳边,又说了几句。
承宣帝心不在焉地点点头,“那、那好吧,朕稍后再看使君,先说说这几日战事的部署。”
议事毕,顾重明心想承宣帝大概要先处理一下夫妻问题,暂时不会有什么命令,便决定也去解解自己的相思之苦。
他轻手轻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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