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她的身影瘦削而羸弱。
乔乐庭轻轻叹气,走到她的面前,对她说:“你现在可以换个愿望,我可以超度你转世投胎去。”
靳夫人摇了摇头,只要活在这世间便需要遇见各种各样的苦难,投胎对她来说也不过继续受苦,她不想再活了,无论是怎么样的活。
乔乐庭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来一张断魂符,这张符纸出自姬钺之手,比他自己画的要靠谱多了,他对靳夫人拱了拱手,然后正要将符纸贴到靳夫人额头上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响,佛堂的门被人撞开,乔乐庭手一抖,符纸差点掉到了地上,他回头望去,接着微弱的火光,他看到原本坐在一楼大厅里的死尸们不知在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爬到了三楼。
乔乐庭看着唐卡上立着的神女,可神女此时也变了脸色,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叫着一个名字:“靳、新、成!”
佛堂外面的死尸分成了两列,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中间走了出来,是靳新成,他脱离了那具有些腐烂的尸体,回到了他最好的年华中,只是身上萦绕着若有若无的鬼气,所以整个人开起来阴郁了许多。
他望着地上半人高的神女,脸上露出了大反派阴谋得逞般的笑容,他连看都没看乔乐庭他们几人,直直地走到了靳夫人面前,伸手抓住了靳夫人那双:“嫂子,我们走吧,离开这儿。”
乔乐庭后退了两步,不太想插入人家的家事,而一旁的神女脸上的表情大概在说你们当我是死的吗,她冷笑了一声,嘴唇微微动了动,下一瞬,靳夫人的脸上立刻没了血色,她抱着自己的脑袋表情痛苦,靳新成吓了一跳,他紧紧抱住靳夫人,表情凶狠地看着神女,厉声问她:“你做了什么!”
神女直接怼他:“我还没问你做了什么!”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吵吵了起来。
乔乐庭已经很久没见过两个鬼这么真情实感地吵架了,听起来还挺亲切的,像是家里开了个电视机,放得上个年代的苦情剧。他有些无奈地看向了姬钺,结果发现姬钺也正在看着自己,乔乐庭直接跑到姬钺身边,拉着他的手,在他的手心挠了挠,做些小动作,姬钺没管他,任他弄着。
云先子大师也是看得一脸懵逼,他见过厉鬼索命,见过怨鬼喊冤,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两个鬼这么接地气的吵架,还怎么吵都不带动手,也是很有素质的。
靳夫人的脸色在他们两人的争吵中愈加的惨白,最后她抬起手抓住了靳新成的袖子,摇摇头,对他说:“阿成,让我走吧。”
“嫂子……”靳新成终于停下了与神女的争吵,他低头看着怀里的程宜云,身上的黑气更加的浓郁了。
“让我走吧。”靳夫人又说了一遍。
很多年以前,刚刚成年的靳新成也曾好奇过三楼的那间佛堂到底有什么东西,于是他趁着哥哥嫂子不在的时候偷偷溜进去,看见了供桌上的那张天女像,对于靳新成来说,那天女像除了画得逼真以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哥哥嫂子会不让他们进这个房间。
而在两天后的一个晚上,靳新成开始做梦,梦里他从哥哥的手中夺走了嫂子,和嫂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可嫂子并不快乐,她还爱着他的大哥,有无数次靳新成都想杀了她,让她永远的属于自己,可是他下不了手,甚至为了能让她快乐把她还给了自己的大哥。
这样的梦他连续做了半个月,虽然说他暗恋自己的嫂子,但也不至于把一个梦做十几来遍吧,不过好在后来他便没有再做过这个梦了,也就渐渐忘了这件事。
而现在,他的嫂子和多年前梦中一样,求着自己放她离开,他是那么那么的喜欢她啊,他要怎么拒绝她?
他拒绝不了她啊。
可是与其让她死在别人的手上,不如让自己送她离开,他原以为自己已经积蓄了足够的力量,可以带她离开这个地方,到最后却要在这里送走她。
她从来没有爱过自己,她只爱着大哥,可那有什么关系呢,他想起少年时看过张爱玲书中的一段话:你问我爱你值不值得,其实你应该知道,爱就是不问值不值得。
“好,我放你离开,”他抱着程宜云,手心上冒出点点的火光,轻轻地铺盖住她的额头,“我马上就去陪你。”
程宜云曾将自己的灵魂与魔鬼做了交易,死后受尽折磨,而现在她终于可以解脱了,她在靳新成的怀中化成了一团粉红色的气,消失于天地间。
“……”许是看过了太多的离别,乔乐庭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倒是没有太多是伤感,只是觉得这趟靳家来得太不值了,既然你们自己都可以解决了,何必还要把他们给招过来呢。
神女站在一旁咬着牙叫着靳新成的名字,靳新成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怀抱,扭头看向了神女,眼睛中只剩下了仇恨,就是这个东西让他失去了毕生所爱。
神女看着靳新成的目光突然停下了所有的声音,她直到现在仍是不明白,为什么靳新成不能喜欢上自己。
靳新成是所遇到的人类中唯一一个凭着自己从梦境中醒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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