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来这古家家主知道凶手是何人,只可惜他没时间留下更多的信息,不过也总比没有线索来得好。
司空煜将腋下那处字体指了出来,对三清长老道:“且看此处,这应当是古家家主欲要留给我们关于凶手的线索。他左手明显被人扳动过,那布料应当是死后被塞进去的。再看其余的古家族人都是一刀毙命,这种杀人手法更像是无影阁的杀手所致。至于为何有魔气,谁说杀手就不能是魔修?”
三清长老闻言验了一下尸体,确实如司空煜所说,再联想之前验尸种种怪异之处,便懂了司空煜话中深意。
“盟主是想说凶手是在用这布料欲盖弥彰,从而达到祸水东引的效果?”
“没错。”司空煜勾唇轻笑,眸色幽深,“既然凶手想要栽赃陷害 ,我们何不将计就计,让凶手以为我们已经信了是魔尊所为?”
三清长老不知为何,眼前的盟主大人给他的感觉和魔尊司空煜十分相似。他晃晃头,暗骂自己胡思乱想,然后虚心向司空煜请教:“盟主可是有何妙计?”
司空煜挑眉道:“自然是有,只是需要一人配合才行得通。”
三清长老疑惑地问道:“那人是谁?”
“魔尊司空煜。”不对,该说是仙道盟盟主江晏清才对,司空煜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魔尊?”三清长老震惊的长大嘴,难道说魔尊就在这南起之丘内?还有,他家盟主何时跟魔尊见过的?他为何不知道!盟主大人你受着内伤就敢见魔尊真的好吗?
☆、第九章
夜凉如水,皎皎银月悬挂半空,暖色的月光撒下苍茫大地,穿透院前的梧桐树落了一地斑驳的树影。
院前放置着一对石椅,石桌上摆放着几碟下酒菜,旁边火炉上温着的酒香气四溢。
江晏清打开院门踏着月光走出来,身上只穿着白色里衣,肩上随意披着墨色的外袍随着步伐轻轻摆动,一头柔顺的银丝搭在腰背,仅仅被一根青色发带扎着。
他落座在石椅上,一方放了一个酒盏,提起酒壶斟了八分满,忽而笑道:“既然来了,不如陪我喝两杯?说来你我二人相识相斗了几百年,似乎还没敬过对方一杯酒。”
回应他的是穿破月光,泛着凛冽寒芒的飞剑。
“呵,皮。”江晏清一拍石桌,两个酒盏顿时离了桌面,右手手劲一动,一盏直直朝飞剑打去,而另一盏入了手中 。
酒盏与飞剑相碰之际,一人忽然凭空出现,一手收了飞剑,一手捏住酒盏,滴酒未撒。
他脸色阴沉的看着那张看了几百年的脸,忽然就厌恶不起来了,只觉得十分的不舒服。
任谁看着自己身体被死对头占了,抢不回来又不能打杀,都不会心情好。
江晏清对着自己的身体倒是适应良好,还有心情笑嘻嘻地朝他举杯:“晋陵世家酿造的极品仙人醉,魔尊可莫浪费了。”
司空煜冷哼一声,挽了个剑花,嗡一声飞剑收剑入鞘。
他几步上前坐到另一张石椅,直勾勾怒视着江晏清。
“你还有心情喝酒?本尊的名声都要被败坏完了,你若占着本尊身体却不作为,就赶紧把身体还来。”
“生这么大的气啊?”
江晏清给他递去一双白玉箸,司空煜撇了一眼,没接。他摇头失笑,将白玉箸搁他面前,然后颇为无奈的解释道:“你又怎知我没作为?放心吧,我心里有底。凶手是谁我已有了猜测,只等他自己露出狐狸尾巴了。”
司空煜抿抿唇,还是一副嫌弃的嘴脸,倒也勉强接受他的解释。
江晏清起了逗弄的心思,作死地提了一句:“你那名声早就是臭名昭著,你居然还看得如此重?”
司空煜一听,刚拿起的白玉箸啪一声被他按回石桌上,“本尊行得正坐得正,可从未无缘由滥杀无辜,你们这些仙修明面上道貌岸然,暗地里做的勾当倒会往本尊头上推。”
江晏清一怔,回想每次与他交锋,他确实未曾乱杀一人,且有古家灭门栽赃一事在先,他的话自己无法反驳,只是——
“你那些手下可没你那么端正。”
魔修向来随心所欲,司空煜只要求他们绝对服从自己,其余的都未曾多管。他手下做下的坏事,多数都被算到了他头上。
这下轮到司空煜反驳不出来了。
“我来找你不是来算陈年老账的。”司空煜僵硬地转移话题,扭头用喝酒掩饰自己的尴尬,却没发现自己耳垂有些发红。
江晏清第一次见他这模样,忽然意识到,也许司空煜并不如他以往所认知的那样,只怕是看似无情实则最为多情。
他想,也许知道自己真实身世和穿错身体是件很不错的奇遇。
司空煜的酒盏空了,江晏清下一秒就给他斟满,然后端坐着似乎在洗耳恭听。
以往他们二人相见,不是打斗就是打斗,忽然如此正经地如老友相聚般相处,还真有些令人感到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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