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勤姨——”
冬稚和陈就几乎同时开口。
“别叫我!”霍小勤硬下心肠,看向冬稚,咬牙道,“你如果不想气死我,还想让我多活几年,你就别让他出现在我眼前!”
冬稚软声求:“妈,我们是认真的……”
“说,你觉得对得起你爸,你继续说!我就在这听着!”
霍小勤很多年没有这样发过脾气,冬稚见她眼眶发红,也跟着鼻酸,“妈……”
“别人我管不着。”霍小勤瞥一眼陈就,狠狠别开,盯着冬稚教训,“但是你我管得着,我今天把话撩这,我不同意你跟他在一起,从今天开始,我不准你跟他见面!你让他走,让他走——”
冬稚背脊发僵,眼红了。
“他不走是吧?好,我走,我走……”
霍小勤说着就要起身,陈就上前一步拦住。
“勤姨。”
霍小勤懒得看他。陈就垂下眼:“您坐,别气坏身体。我这就走。”
“我先走了。”陈就轻声对冬稚道,看她面色难看,为此红了眼睛,心里百般不是滋味,想抬手给她抹眼泪,被霍小勤盯着,刚抬起的手只能收回,“不哭,我去公司,你陪勤姨好好聊。”
冬稚扭头望着他朝外走的背影,脚下还未动,被霍小勤呵斥:“站着,哪都不许去!”
陈就回过头,明明心情极差,还是轻轻扯开嘴角,用口型无声安抚她:“乖。”
……
霍小勤回盛城的行程就此耽搁。
她决意要多住一阵子,冬稚不可能把她往外赶。后知后觉晓得其中曲折的许博衍,惊了好一会儿,末了连句该说的都说不出。
直到反应过来,指着冬稚的鼻子教训:“难怪你先前让我瞒着,我就说……”
冬稚为这事烦心,情绪正处于低迷状态之中,许博衍见她实在不开心,话音止住,也不再继续说她。
霍小勤说不让他们见面,真就不让,连在她面前提起陈就的名字也不行。
许博衍试图做说客,才开口说到一个“陈”字,就被霍小勤堵回去。
“别跟我提陈家人,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给你妹妹做说客来的是不是?别的我都可以依你们,唯独这件事,谁来说也不行!”
许博衍出师未捷,铩羽而归。
除了不让冬稚和陈就见面,其它方面,霍小勤做的都好。
每天变着花样给冬稚做东西吃,让她补身体,事事不用她操心。冬稚很想和霍小勤谈谈,然而后者始终抗拒,她无从开口。
白天可以借机见面,霍小勤像是捏准她的心思一般,每临她要出门,就幽幽来一句:“你在外我也管不了你,你觉得对得起我和你爸,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冬稚心里堵得慌。
霍小勤为了她,当初曾毫不犹豫就答应许博衍提出的照顾许叔的要求,那时她们根本不知许家深浅,也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霍小勤毅然决然往前去了,只为给她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离开澜城后,霍小勤没有打骂她一次,没有责怪她一句,心疼她上学累,回家不让她做一点家务,明明自己连轴打工更是累得很。
经历过悔恨之后,霍小勤真真掏出了一颗心,来弥补她这个女儿。
冬稚爱霍小勤,不想让她伤心。
现实就像一把双刃刀,正反两面都是爱的人,不管朝向哪边,都会伤到其中之一。
连续一周,和陈就的联系只在电话里。冬稚没有偷偷和他见面,一想到他,一想见他,还没有将想法付诸行动,就先想起霍小勤那张脸。
世事两难,哪边她都不舍得。
心事太重,霍小勤精心喂养之下,冬稚不仅没长肉,气色反而越来越不好。霍小勤心里清楚,但不说。冬稚也绝口不提陈就,“乖顺”得很。
这道同时梗在母女俩心里的结,无法消弥,偏偏谁都前进不了,谁也不愿意后退。
霍小勤留在华城的第一周零一天,晚上,冬稚接到陈就的电话。
她趴在薄被上,听电话那端,陈就的声音裹挟了夜风:“在房间吗?”
“嗯。”
“到阳台上来。”他说。
冬稚愣了一下,“你……”很快反应过来,“你等我一下。”
她轻手轻脚走出卧室,霍小勤在另外的房间。霍小勤睡得早,冬稚仔细地,没有弄出大动静。
到二层的阳台,朝下看,公寓楼前那柱灯,亮光朝下呈圆形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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