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毒太诡异了,得避免大周用在西疆兵马的身上。
南周的兵将点点头,然后便开始动手挥剑把伤兵身上的衣服划开。不确定他们哪里沾了血沾了毒,就得用这种法子。
“咱们走吧。”取到了血,孟揽月想尽快回去研究研究。
垂眸看着她,又扫了一眼她手里拿着的东西,白无夜的视线几分复杂。
“走。”没有多说什么,白无夜带着她,以及一行护卫上马,便快速离开了。
南周那些没中招的兵将也没时间顾及白无夜是否离开了,混乱成这个样子,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
若是能救回这些中毒的兵将还好,若是救不回来,他们的损失可难以估计。
快马奔回,韩修等人望眼欲穿,虽然距离远,可那边发生了什么他们都看见了。
眼见着孟揽月用两指捏着那丝绢,不由得都躲得远远地,除了不惧毒的白无夜,没人敢靠近她。
“看这血,漆黑如墨,毒性之烈难以想象。但是那些兵士却没有立即死去,想来高卫就是想让敌人全部都传染上,从而失去战斗力。”战场上从不会扔下受伤而没死的兵不管。所以有人倒下并且还没死,自然就会有人去救。如此一来,碰到他们的人就会被传染上,就像瘟疫,能让一个军营里的人很快的失去战斗力。
“判断的对,只是你拿着从别人脚上得来的血,不觉得恶心么?”身后的人终于发声,刚刚他没说她什么,但不见得他不觉得恶心。
“若是咱们的人中毒了,五哥你还觉得恶心么?生气都来不及。虽然脏了点儿,但是能尽快的找出应对之法,也就不怕大周对咱们用同样的招数了。”若是一个大夫觉得这也恶心那也恶心,那可做不成大夫。
她以前看过李时珍的《本草纲目》,那上面所有的东西他都尝过。包括人中黄和人中白,而人中黄是从大便提炼出来的,人中白则是尿液提炼出来的。这两样东西,李时珍都用舌头品尝过,难不成还能说他恶心变态么?这是一种精神,孟揽月是佩服的。
“如此恶心的事情都做了,若是找不出解药,午夜梦回,你都会被恶心的惊醒。”白无夜不知孟揽月所认为的那种精神,所以故意恶心她。
“哼,放心吧,我即便午夜梦回被惊醒,那也是梦见了你。”小声,她也算给白无夜面子。不过,她错估了这群人的耳朵,只要有心听,大家都听得见。
“梦见傅子麟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才值得惊醒。”声音冷的可以,周遭都下降几度。
“梦见男人才不会惊醒,开心还来不及呢。”回嘴,而且回的极快。
“不知廉耻。”
“反以为荣。”
你一句我一句,在后的韩修韩将军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听见韩修在笑,孟揽月也住了嘴,不过也有几分诧异,这韩修还敢当着白无夜的面笑,与众不同。
其他的将士孟揽月也不是没见过,他们可不敢在白无夜面前造次。
队伍返回大营,兵将有序的进入,白无夜则带着孟揽月直奔直接进入营地。
勒马停下,孟揽月拎着那丝绢距离自己远远地,一边等着白无夜把她拎下去。
不过,身后的人也没下马,反而看着坐在身前动也不动的人,“不下去?”
“等你呢。”这么高,她可下不去。
“笨的可以。”低声轻嗤,白无夜一手拎着她的肩膀,一边翻身下马,直接将她也带了下来。
双脚落地,孟揽月拿着那丝绢朝他挥了挥,白无夜立即后退,躲得远远地。
抿嘴笑,孟揽月收回丝绢,然后便快步离开了。她得抓紧时间,研究研究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毒。
看着她走远,白无夜抬手,将自己面前的空气挥走。即便如此他还是觉得空气中泛着一股脚臭的味道,也不知她是怎么忍受的。
研究那毒,孟揽月在开始时也是一头雾水。要两个小学徒捉了几只野鼠来,将丝绢上的毒血稀释了,没有喂给野鼠,而是直接碰到了它们的皮毛上,然后它们就被染上中毒了。
这一番,使得李军医和两个小学徒都不禁大骇,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毒?
“多抓一些野鼠野兔什么的,凡是山里的动物,能抓的都抓来。我到要看看,这毒究竟有多厉害。”只是用了一丁点儿,野鼠也中毒了,用的多呢,也还是一样中毒,并没有当即毙命。
这就很奇怪了,量多量少,症状是一样的。
而且,已经过去几个时辰了,那已经中毒的野鼠还没死。这毒,是不会致死么?
李军医也与孟揽月同在医帐里钻研,他对毒也不甚了解,但是因为杜先生曾与大周那毒医有过纠葛。有一段时间不断的有中毒的兵士被抬回大营,李军医也帮忙处理过,所以在某些时候他能提出些建议来。
俩人这一钻研便是四天,身在医帐,俩人四天都没出来。
两个小学徒这几天不断的进山抓动物,这附近山里的动物都被他们俩抓的绝了踪迹。
“孟大夫,你现在有时间么?王爷有事找你。”几天来医帐无人进出过,护卫进来,也是站在医帐门口没敢往里再踏进一步。
医帐的地上到处都是笼子,里面都是动物,有的在发出痛苦的叫声,有的则瘫在那儿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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