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获暖意,可是他呢……自入职以来,她始终避免与常轼独处,而他又何尝不是?当年,他是多么期盼与她出双入对,不放过任何机会,如今却显得百般尴尬。
“想什么呢?”常轼见她脸上阴晴不定,便冷冷地问。
“没什么。只是……就我一个人出差么?”
“你和潘馨予一起,协助小闻总去s市的分公司面试。柯耐也被派去查账,已帮你们订好票,”他略顿了顿,“你直接跟她联系吧。”
见高菲仍呆立原地,常轼有些不耐烦,“材料我会提前给你,还有什么问题?”
“那个……你呢?”
他眉心微蹙,低头对上她幽静羞怯的眼眸,肩膀渐渐松下来,语气亦稍显和缓。
“我另有任务。”
对于闻总交办的“要事”,常轼其实颇为不解。市场部张总外派美国的消息甫一传出,他便得知闻倩会接管这摊事务,从美国归来的阚总将出任人力总监。那天,小闻总将常轼找去,竟是让他改造办公室。
“阚总比较讲究,这间办公室留给他,他未必称意。我看好你的品位,帮忙想一想,尽量改得古色古香,眼下有点……太现代了。”
闻倩的语气诚挚恳切,常轼当即对犹在大洋彼岸的那位阚总刮目相看。能让小闻总如此关怀备至的,绝非寻常人物。
闻总办公室透着金属光泽的欧洲时尚风,这在jt高科本不足为奇,比如技术部的秦总、财务部的姜总,办公室均是如此布置。奇怪的是,阚总从美国回来,难道会偏好古朴典雅的中式风格?虽然心中啧啧称奇,常轼仍郑重颔首,承诺必当尽心竭力。
闻倩目光柔和,唇角轻舒,随后又交代了几项工作,常轼悉数认真记下。
常轼转身离去后,闻倩缓缓拉开抽屉,取出雪藏已久的精致水晶相框。这帧合影摄于五年前,也正是阚侃赴美前夕。闻倩轻抚照片上的他:剑眉星目,丰神俊朗,既富慑人心魄的英气,亦不失谦谦君子之风。
阿侃,你终于要回来了。闻倩已将这句话默念过无数次,而今想来依旧心痛如初。她抬眸望向对面的欧式座钟,按下他在美国的号码。
“什么时候回b市?”闻倩声音微颤,难掩心底泛起的层层涟漪。
“回国后,我不会马上去公司。我打算先去扫墓。”他仰望旧金山上空的一轮如璧圆魄,语气幽幽地答非所问。
“明白了。那……麻烦代我献一束花吧。一路平安。”
“谢谢。”
她握着电话的手微微一紧,“你我之间,何必言谢?”
“你不也同样客气么。”那并非反诘的凌厉语气,而是蕴着淡淡的忧思,恰似两人当年惜别之时。
她沉寂片刻,故作轻松地微笑道:“对了,你回来会有惊喜哦。”
“有什么样的惊喜,抵得过五年前的惊喜带给我的震撼呢。”
五年前的“惊喜”使他一夜之间得到许多,亦失去许多。得失之间究竟该如何衡量,却令他这个理工科学霸始终一筹莫展。他成为流落异乡的孤傲王子,却心甘情愿地接受被放逐的命运,因为他深知自己在偌大jt王国中的处境已颇为尴尬,却也不忍就此离去。
闻倩轻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五年了,阿侃,你何时才能真正放下?
她搁下听筒,转眸望向桌角青瓷花瓶中高洁优雅的白玫瑰,每周一花依旧准时送达,然而送花之人并非她心中所爱;不仅如此,那人还来自jt最大的竞争对手廖氏集团。正如玫瑰虽好却又生刺那样,大概人生多多少少总有些遗憾吧……
高菲莫名地连咳数日,一直不见好转。部门秘书苏莱打趣她是“百日咳”,又说是“出差焦虑症”。她抿嘴笑而不语,唯恐稍一顶嘴,就会被俐齿伶牙的苏大调侃为“分离焦虑症”。唯有高菲自己清楚,这次咳嗽是从偶然撞见对面金色大楼里的某人开始的。
那日已暮色四合,高菲加完班才出公司,急匆匆奔去对面的便利店采购日用品。一辆银灰色敞篷豪车恰从地库驶出,经过她身旁时戛然刹住,她如小鹿般惊惶地蹦了开去。车主似乎也吃惊非浅,沉吟良久无语。
高菲见他开车如此莽撞竟不道歉,暮色渐沉时还戴着墨镜,明显一副眼高于顶的纨绔子弟在肆意耍酷的骄横做派,便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这下子倒仿佛破除了那人身上的失语魔咒。他当即除掉墨镜,用喑哑的嗓音冒出一句:“怎么是你?”
那是继常轼之后,她不愿再度直面的另一个人——廖氏集团的太子爷廖康成。在t大读书时,她与其胞弟廖明成是同窗好友。明成早早地自立门户,创立高端 coffee;哥哥康成则子承父业,目前出任廖氏科技集团的技术总监。
在某个漫天飘雪、满城皆白的冬日,廖康成奉母命到t大为弟弟送东西,恰巧邂逅高菲,自此开始了一段令她身不由己又险些万劫不复的恋情。
那晚乍然重逢之后,她已记不清自己是如何神游般地回到租屋,只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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