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让你姐姐吗?什么都要跟她争?”母亲抱着大姐,眼神疏离的看着她,那种怨怼冷淡,活像是她怀中的那个女人才是她亲生的,自已却是垃圾桶捡来的。
“你看大姐都被你逼成什么样了!”连自家弟弟都冲着她骂。
明明自己才是她的孩子……他们都不是。
她承受着母亲的责怪、姊姊的哭泣跟弟弟的怒骂,当自己转头看向父亲,向那个在业界形象优良,高雅的企业家求救时……
却见父亲的双眸黯下,脸色肃穆的凝视着眼前四个人,没有开口说话。
她看了父亲的眼神,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了,这个家她已经没有立足之地。
可是她仍然有着一丝丝的希望,父亲是最懂自己的,她盼望从父亲平常温柔的眼睛里,看出对自己的挽留。
他叹气了,而她原本提到心口上的渺小希望,灭了、沉了。
“我只是要一个公道,我没有做错。”她转头直视父亲,自嘲:“谢谢您这几年的栽培,我答应您的条件,毕竟装傻对我来说很容易。”
她的话里只提到父亲,因为她的心中只有父亲是唯一疼过自己的人。
“白彤!你这是什么态度?有你这样跟爸爸说话的女儿吗?”母亲转头就是一顿怒骂,外加鄙夷的嫌恶表情。“你现在很了不起是不是?”
“你见不得大姐好,全家人都知道!”弟弟帮腔一起责怪。“你为什么要为难我们?”
“为难?”白彤嗤笑一声,她冷冷地扫过弟弟,语气不带一丝情绪的刺语:“我为难了吗?”
明明这客厅里的阵仗,就是一个女人抱着一个缩着一团的女儿,弟弟怒骂,父亲纵容的状态,到底是谁为难谁?
“你不要转移话题!明明、明明就是你……”弟弟胀红了脸,瞪着白彤倨傲的表情,他下一秒就喷吼:“跩什么跩!你还是滚出去好了!”
白彤淡漠的看着弟弟突然冲着自己吼,她不怒反笑,反而激怒了弟弟,他张手就过去给她一巴掌。
“你干什么!”父亲瞪大眼睛,往前抓住还想要再打第二下的儿子。
白彤依旧笑着,冷眼看着这一屋子的人,她微微转回了头,父亲懊恼的表情令她心酸。
她忍住眼泪,对着父亲淡淡的说:“打也打爽了,我走了。”
父亲见到二女儿脸颊上的红肿指印,要是让她就这样走出去,明天的八卦头条绝对不会放过这条新闻,他虽然心疼这个女儿,却不会准她带走任何一丝不利于家族的讯息。
他才要张口让她处理好伤口再出去,就看到她走到门边的管家阿姨前面,淡淡地说:“阿姨,麻烦您给我一下冰块,我敷了再走。”
白彤的举动让父亲顿了一顿,她转头嘲讽似的望着自家父亲一眼,他刚刚想什么自己是知道的,形象……她的父亲这么在意,怎么可能会放自己这样就离开?
这个家完全变了,无论她再怎么小心翼翼,也于事无补。
她离开家的那一年是22岁,正是白家风生水起的那一年。
也是她人生跌落低谷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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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彤,27岁,保全公司勤务部副组长,目前正在当代艺术馆值勤中。
这是一位旅法的中国女油画家个人特展,她的画风在描绘女性的部分特别熟练,用笔俐落,每一幅作品都有着相片般的质感,她可以精准的捕捉到人物的表情,仿佛画中的人会呼吸一样,赋予了每一幅画全新的生命。
而整个展场里最昂贵的画,是中间这一幅以京剧为主题的人像画─《贵妃戏猫》。
“这是海莉小姐的出师之作,以西方油画融入东方传统艺术的精随,绝妙的抓住人物的韵味与戏曲语言,波斯猫活灵活现。这幅画运用的主基调是红色,但却不俗气,色彩大胆艳丽却又和谐。”其中一位艺术评论家赞扬的说。
“海莉小姐的老师是霍斯曼教授,上一年刚去世,还好有留下这么个学生继承衣钵。”
前面的宾客小声交谈,一旁的保全们也绷紧神经。
“白姐,你看得懂这些画吗?”一个年纪约50岁的保全大叔小声地问。
白彤淡淡的笑了笑,没说话。
“我只知道这些都很贵。”另外一个年轻的保全小弟忍不住说道。
“那张《贵妃戏猫》我听保险经理说,有个神秘富商买下来了,金额是之前香港秋拍价格的两倍。”
“我就是欠栽培,要是我父母也有钱给我学画,我还站在这儿给人顾画?”
“欠栽培?我看你是欠揍吧?”年轻保全挖苦着保全大叔,最后转头看着白彤。“白姐,你怎么啦?”
她望着中间那一幅画,悲伤的回忆全部涌上脑海。
《贵妃戏猫》实际上是自己的作品,而现在每个人所赞扬的东方油画新秀海莉小姐,是自己的姐姐──『白珺』。
母亲带她改嫁进白家,因为父亲喜欢油画的关系,让她跟姐姐一起去上画画课,起初她没有太多兴趣,学了三年多就放弃,直到大学才又重新接触。
当时父亲为了让姐姐有成就感,以集团名义开了个画廊,并举办了第一次姐姐的个人油画展,这幅画她画了很久,拜托父亲偷偷隐瞒,打算要在最后庆功宴的时候给姐姐的生日惊喜。
这幅画她是委托父亲转交的,等奶奶过世,她回国奔丧才知道发生件大事。
礼物受到美术家协会主席的赞扬,更有几个国外知名的艺术学院的教授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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