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一些时间吧。
“刚刚在下棋?”谢樟走到窗边,低头看着榻上的棋案,伸手从棋篓里摸出一颗棋子落下,转头看着宜平道:“朕与你下一盘。”
说罢,在榻上坐下,微微抬起双脚。
宜平有些怔然,呆呆的看着他,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
谢樟见她没有动作,脸色一讪,弯下腰准备自己将靴子脱下来。
宜平这才明白他刚刚动作,连忙上前两步,却见谢樟已经将靴子脱下丢到一边,盘腿在榻上坐下了。
她立在原地,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谢樟盯着这盘残局看了会,才发现要对弈的另一人还立在榻边,不由拧了拧眉,指了指对面道:“坐吧。”
宜平看着他自若的样子,暗暗在心里腹诽,怎么到了自己这里,他比自己还像个主人家呢!不过一想到这偌大的宫殿都是他的,便有些泄气的低叹了一声。
谢樟奇怪的打量着她,见她微微垂着一张小脸,有些闷闷不乐的的样子,以为她棋艺平常,便也不想再为难她。可是转头就看到这残局明明就是技艺不错的样子,那为何这般不甘愿?难道是不想和自己对弈?
谢樟也沉下了脸,将棋子丢进棋篓里,沉声道:“你不想与朕下棋?”
宜平一怔,连忙摇头:“怎么会不愿呢,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谢樟看她:“莫不是怕输?那朕让你几子好了。”
宜平默默的看了他一眼,方才大着胆子道:“妾身并不是怕输,亦不是不愿与皇上对弈,只是这时辰妾身怕下了棋会睡不着。”
谢樟捏着一个棋子,听到她的话,疑惑的看她:“为何下了棋会睡不着?”
宜平见他好似并未生气,连忙在榻侧坐下,浅笑道:“是妾身的毛病,睡前若做些费神的事情,便很难入眠。”
谢樟恍然,微微点了点头,看着她道:“既如此,那便不下了。”
宜平没想到谢樟竟然这般好说话,当即笑盈盈的看着他,“是妾身扫兴了,皇上若不嫌,妾身亲自为皇上泡茶,可好?”
她声音甜软,笑的也甜美,谢樟感觉这茶还未喝到嘴里,喉头却已经有些甜腻的感觉了。他垂下眼眸,看着棋案上了黑白交错,半响后,才微微抬了抬眼皮,淡淡道:“也好。”
宜平应了声,笑着起身,去准备茶具,却听到身后有响动,她回头,便见谢樟将一个迎枕丢在背后,半靠着对她道:“刘洪拿了些东西,你让人拿进来。”
宜平点头,刚打开内室的门,便见到了抱着一大捧布匹的刘洪,她一下子站在当地,扭头看着重新再榻上坐下的谢樟,眨了眨眼睛道:“皇上逛园子还带着这么多的布料?”
“……都是朕在园子里捡的!”
第二日,钦天监监副索正超脚步匆匆的来到福寿宫,不知向辜太后说了什么,不到下午,辜太后便下令搜宫。消息传到紫怡宫时,宜平正在听钱嬷嬷和小金儿禀奏谁是宫中有外心的那一人,听到小柱子传回来的消息,宜平当即就从榻上站了起来,想到昨日刘洪神色焦虑的求见,手掌慢慢握紧,立刻小声对钱嬷嬷和小金儿吩咐道:“去看看这院子里可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悄悄的,莫让那人察觉。”
钱嬷嬷和小金儿领命出了内室,宜平又将青岚唤来,让她帮自己将内殿齐齐查看了一番,主仆二人便在内殿坐定,守着内殿不再出去。
到了掌灯时分,紫怡宫外果真浩浩荡荡的来了一队人,打头的便是福寿宫的水清姑姑,钱嬷嬷连忙上前行礼,水清姑姑侧了侧身,笑道:“嬷嬷客气了,您是和妃娘娘身边的老人,奴婢可不敢受你的礼。”
钱嬷嬷笑盈盈道:“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如今老奴奉圣命在此教导宜贵人,水清姑姑当得一礼。”
水清姑姑脸上含笑,脚步却踏进了紫怡宫,左右打量一番道:“紫怡宫只住了宜贵人一位主儿,倒是有些冷清了。”
钱嬷嬷干笑了两声,拉着水清姑姑的手,顺势将一个荷包滑进了她的袖笼,“这地儿本就荒僻,若不是皇上那日想去院中赏月下雪景,只怕也不会来此处,可就那一次,这位主儿还出了大错,昨日半月禁足刚解,怎能热闹起来。”
水清姑姑笑着抽回手,暗暗捏了捏袖笼里的荷包,脸上笑容加深了几分,对钱嬷嬷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笑道:“嬷嬷的话,奴婢都懂,只是太后的吩咐,奴婢不能不做,还请嬷嬷替奴婢给贵人说说话,请贵人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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