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鞭子抽得毫没留情,顿时吓得这俊俏公子哥儿一声怪叫:
“啊呀了不得,可要了亲命了!”
那拿鞭子抽人的军汉也不多言,冷着脸,拎着马鞭就擦着他的坐骑窜了过去,还吐了口浓痰:
“娘们儿兮兮的,少特么跟这儿丢人现眼!”
那位俊俏公子哥儿家里不过是殷实了些,虽有族人在朝中任官,到底不是什么豪门。而这京都中各色人等说不准哪天就会撞到一两个大有背景的角色,各种交织的明潮暗流让这座特权城市反而形成了微妙的局面平衡,所以反而倒是比一些地方上的城镇要平稳许多,没有一家独大的情况发生。
这公子琢磨了一下,觉得这军汉敢这般行事,多半真的是有硬靠山,当下也不敢寻事了,只有冲着对方离开的背影狠狠唾了几口,权当出气。
这会儿他围着打转的那家千金倒是反应过来了,停了车马,微挑车帘,莺莺呖呖好一番慰问,倒是让这少年公子忽然觉得这一鞭子挨得大为值得,渐渐的便自找回了心理平衡,尤其当那位千金露出了十指尖尖的纤纤素手,接过侍女递来的玉冠,亲自替他将玉冠重新戴上之时,这公子已经俨然露出了心醉神驰的表情,恨不能让那军汉再过来抽自己一鞭子。
这一幕不过是个小花絮,落在普通人眼里,都是哈哈一笑便过去了。
然而这世上,却并不只是普通人。这幕冲突发生的地点临近街边,一座紧邻着街道的茶楼上,二楼包间的窗棂缓缓向外推了出来,两个个瘦削的人影站在屋内窗边,朝那个嬉笑的公子哥儿身上静静瞄了几眼,低声道:
“刚刚那打人的汉子你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是阮家派遣到凤轻云那小子身边的人!”
“哼,这小子贼得很,自打从那贤德城回来以后,就只进了一趟宫,余下所有时间都缩在自己府里,还真是有些不好拿捏。”
“王爷担心他做什么?我总觉得,王爷自打从贤德城回来以后也有些古怪!总是对凤轻云这小子格外留心,可他不就是个闲散王爷,说白了废物王爷而已吗?”
“闲散王爷是废物王爷?呵呵,你说这话太偏颇了。”
开始这个话题的人淡淡笑着,阻止后者再说下去,而是发布了一个简短的命令:
“去,向王爷禀报今日所见。”
顿了一顿,他用十分肯定的口气说道:
“凤轻云那边,一定会开始热闹了!”
…………
景王悠然地看着掌中鸟儿向天空振翅飞起,空中飘飘摇摇落下些许羽毛,鲜红的薄唇掀起一个讥讽的角度:
“怎么,这就是你们观察这么久,得出的结论?凤轻云自然不会是甘于寂寞之人,本王还需要你们来提醒吗?本王需要知道更多的细节,更多具体的事,比如,那个阮家派去的人,因何在街上疾驰,他到底有什么就算得罪人,踩过别人的身体也要第一时间告诉凤轻云的消息,这些,你们知道吗?”
他狭长冷冽的眸子淡淡地瞟了瞟肃立在身侧的两人:
“只是推测是无用的……本王需要你们成为本王的耳朵,眼睛,这样,本王才能更好地做出判断,进行应对,明白了吗?”
二人将头低下:
“属下明白了,王爷!”
“罢了,既是你们来了,就陪本王练练剑吧!听闻你们出自大周最出名的剑士宗门?”
景王口气随意地和二人聊着,二人不解其意,齐齐点头道:
“正是,王爷是要与我师兄弟比试剑术吗?”
景王狭长冷冽的眸子闪了一闪,笑道:
“不,本王没有兴趣和你们比,你们只需要演示给本王瞧瞧就是了!”
二人对视了一眼,不敢怠慢,向景王的近侍要了两柄长剑演示起来,果然身手矫健,剑光闪闪,十分好看。
景王以一种慵懒的姿势斜倚在廊柱上看着他们舞剑,待得一遍剑舞完成,他忽然笑了笑,击掌道:
“很不错,不过,这样的剑法似乎很是稀松平常啊!”
这两人本是剑客,听景王如此说,更年轻一点的师弟眼中露出不满来,师兄则笑了笑,将剑柄倒转递交给一旁的近卫道:
“许是我等的剑法入不得王爷的法眼,但师门绝技,绝对等闲,是我等学艺未精罢了。”
“倒是有情有义,尊师重道之人!见谅,本王说笑而已,不过,这套剑法着实普通了些,本王倒是觉得你等的身手不错,值得学一套更精良的剑法!”
那师兄是个心思机敏之人,此时一听之下已经大致明白了景王的意思。他本学武成痴,听到有更精妙的剑术可以学习,当下惊奇万端,却又顿了顿才道:
“……这,在下乡野之人,已入师门,怕是不合适再学别人的武功……”
“谁说要你们叛出师门了?”
景王浑不在意地向前轻轻伸手,那男子手中拿着的剑蓦地就像被什么东西牵引一样,“嗡”的轻颤一下,陡然拔空而起,“嗖”的落入了景王的掌中。
“隔空取物?!这,想不到王爷武功如此高明!”
“哇!王爷,你这是……这一手武功可真是高绝啊!”
那师弟也睁着眼大呼小叫起来。
景王淡淡地弯了弯鲜红的薄唇,轻轻伸指弹了一下剑身,在那剑身的轻鸣之中,他的眸子冷冽沉静,犹如冬日冰湖。
呜!随着轻响,长剑在景王的掌间缓缓舞动起来。
一套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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