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讴一惊,冲到天台边向下看去。
运足目力,看清了血泊中两具仰躺着的尸体,瞬间脸色煞白。
“是谁?”宋雅问道。
楚讴竭力平复着想吐的冲动,颤声道:“王宁和李超。”
上一刻还活蹦乱跳的人,下一刻就横尸于地。
巨大的冲突感让人心中难受至极。
张越脸上倒没有太多变化,只是打量了一下楚讴,“你竟能看清楚?”
这栋楼有二十九层。从天台看下去,基本只能看到一个个黑点。
但人命大事,他关注的竟是这个,未免也太过冷漠。
宋雅心中不喜,只看了一眼楚讴:“我们下去看看。”
三人乘电梯下楼,尸体旁早已围满了人,或冷眼旁观,或窃窃私语。
看到张越走来,十班的学员都目光异样。
有人低呼:“警备处来人了。”
张则领着一队人,表情严肃的走来。
“张越?”张则停在张越身前,“鉴于有人举报,死者在生前均与你发生过冲突。现在请你回去跟我们接受调查。”
如出一辙,连套路都懒得变一下。
就这么视人命如儿戏,就这么在光天化日之下,在朗朗乾坤之中!
一股说不出的怒火在心中点燃,楚讴往前走了一步:“那起冲突我也参与了,那我也该接受调查。”
他在赌,赌警备处跟凶手的关系,赌凶手会不会在警备处杀人。
张则皱了皱眉:“需要你配合调查的时候,我们会再通知你。”
两名警备处成员挤过来,将楚讴一把推开。
果然……
楚讴忽然很想笑,为警备处这块金闪闪的标牌,也为这片明亮的天空。
他扯着嘴角:“王宁和李超出事的时候,张越一直和我在一起,我可以作证。你们没有理由带走他。”
张则冷冷扫了楚讴一眼:“鉴于在柏任事件中你就试图作伪证,所以你的话我们不能取信。”
他转过一周:“请同学们放心。警备处一定严肃调查此案,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漏过一个坏人。”
“那我的话呢?”宋雅这时候也意识到了不对劲,清冷的声音响起:“我可以作证,案发之时,我和楚讴张越三人在一起。他绝对没有作案时间。”
一名警员冷道:“那就把你带回去一起调查!”
张则手一摆拦住手下,对宋雅道:“宋姑娘贵为定国公嫡孙女,何苦蹚这滩浑水?”
宋雅表情冰冷:“我不懂你说的浑水是什么意思。我只问,我的证言,你们能不能取信?”
张则沉默一阵,吩咐道:“保护好现场,遣散围观的人。”
他又看了看张越:“这段时间不要乱跑,随时等待警备处传唤。”
目光扫过宋雅,又在楚讴身上停留了一阵,才转身离开。
宋雅走到楚讴身侧,与他并肩,眼睛看着张则的背影,轻声问楚讴:“你早猜到了?”
楚讴面色惨白如纸:“我一直不敢确定。”
“为什么?”宋雅又问。
楚讴沉默一阵,转头看向张越,“你能给我答案吗?”
张越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表情。
看着楚讴的眼神,没有太多神采的双眼,此刻有一种执拗的认真。
张越轻声道:“等柏任出来,你问他吧。”
……
冰冷的门缓缓推开,柏任抬头,看到左锋隐在兜帽中的脸。
“你又来了。”冷漠的声线在房间里漾出回音,被困了几天,柏任的脸上仍看不到一丝疲倦。
或者说,这个男人绝不会把自己的疲惫现于人前。
左锋站得笔直,硬邦邦道:“今天死了两名学员,我来看看你的反应。”
柏任眼皮跳了跳:“这么说话会不会太直接了?”
“看来你又已经知道了。”左锋的语调冰冷而危险:“正好上次的调查没什么结果,看看这次带回去的几个人会不会有用一点。”
柏任表情阴郁,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我什么都不知道!”
左锋向前走了一步,俯身压低了声音:“我觉得你知道了,这就够了。明白?”
柏任轻轻闭上眼睛,压抑着情绪,“随便你好了,反正都是你们警备处的人。”
左锋点点头:“我猜今天学员坠楼的事情没这么简单,或者还会有后续。”
柏任猛地身体前倾:“知不知道惹怒我有多危险?”
“那还真是凑巧。”左锋第一次笑了,低低的笑声在房间里传开:“我就喜欢危险。”
两人对视,冰冷的视线如在空中相撞,各不相让。
片刻后,左锋转身带上了房门。
他感受到一股狂躁的气势在身后的房间里冲撞、又压抑。
左锋轻轻地扯起了嘴角,再凶猛的野兽,也逃不脱驯兽师的手段。
他在监房阴暗冰冷的过道中从容漫步,享受着阴冷的气息。他的手下已把今天看守柏任的守备带走,等会回去,一定不会缺少娱乐活动。
“这世上的能力那么多,你能屏蔽所有?你能肯定一定就是守备传信?再这么抓下去,监房里没人了!”
过道的另一头,张则大步走来,像狮子一样怒吼。
左锋静静站住,等张则吼完了,才轻声道:“那不重要。我只要让柏任看到我的决心。猎物只有失去了理智,驯兽师才好驾驭。”
“去你妈的驯兽师!”张则一把抓住左锋的衣领,“那都是我的手下,是活生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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