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名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正被绳索绑着,他身穿葛布衣裤,头戴青色角巾。可能是此前与守卫发生了争执,角巾斜戴着的,上衣也被撕烂了,连木屐也掉了一只。
那青年男子正用一副倔傲不驯的目光看着张松,那样子就好像青春期叛逆的孩子面对着家长。
“你来干什么啊?是不是要来和陈甲重新比试过啊?”张松笑着问,虽然认识那人,但一时却记不起他的名字了。
听了张松这话,守卫就“扑哧”一声笑出了声。那名青年男子则是勃然大怒,气得脖子上的青筋直露。
“我上次是不小心才输给他的,而且你们仗着人多欺负人!”
张松没有再理会那青年男子的怒火,而是问守卫,“他怎么来到了青松谷?”
“天黑的时候,他一个人带着长矛跑到谷口,大喊着要找你,问他是什么人,找你有什么事,他又不说,多问了几句,他便要硬闯,我们便合力将他擒下,送到你这里来了。”
“我是有事来跟张松说的,当然要进来,如果不是你们有四五个人,我就闯进来了。”青年男子得意地说。
“你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张松道。
那青年男子不说话,只是朝自己被绑着的双手努了努嘴,示意张松将他解绑了。
张松便让守卫为他解了绑,守卫为那青年男子松绑后就告辞而去。青年男子揉了揉自己的双手,脸上很得意,道:“这才是待客之道嘛!我饿了,快点端上好菜好饭,让我吃饱了再与张松说件大事。”
“伯母,还有饭菜吗?给他上点,让他吃饱了。”张松对走进厅里来的钟母说。
“不多了,本来就只留了你的那份。”钟母有点犹豫。
“没事,你端出来让他先吃吧,我现在还不饿。”
“那行,我再去做点。”钟母说完后就匆匆端上饭食,又匆匆地离开。
那名青年男子也不管其他人惊讶的眼光,接过了饭菜的就狼吞虎咽起来,同时还用手指着他旁边的位置,让张松坐下来。
张松却没有理他,而是坐到了首席上,向到来的刘小军问话。
刘小军正对张松站着,脸色苍白,手脚都有点发抖。
“刘小军,高炉坍塌时你在场吗?如果不在场,你又在哪里?”
“禀张君,我不在场,当时范父正好派人送了一批竹篾帽子过来,我去取那批竹篾帽子了。”刘小军颤抖着声音说。
“没错,我今天确实是派人送了一批竹篾帽子过来,只是我要求他们一定要送到工地的啊,怎么要你去取呢?”范父说。
“可是他们并没有送到工地啊,离工地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他们就放下竹篾帽子走了。”刘小军疑惑地说。
“这些混蛋是怎么回事!我得去问问他们,都千叮万嘱要送到工地的,居然敢偷懒!”范父起身离去。
“那你事后有没有问一问其他人,高炉为什么会坍塌呢?”张松问。
“问过,大部分人都说不清楚具体情况,因为坍塌的高炉正是来福出事的那座,那里本来就很少人做工。有部分人说是恶鬼作怪,以前那只恶鬼还在,昨天还抓鬼的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道长,而是老丈扮演的。”
“这个谣言是谁传出来的?”
“我也不知道。”刘小军脸上的表情有点奇怪,“好像就是突然之间大家都这么说,问起来都说是别人说的,但是具体是谁说的,他们又说不清楚。”
“是谁让你去拿竹篾帽子的呢?”宋配突然问道。
“是唐文。他当时还跟我一起去了,他跟我说了一路的话。”刘小军还在为唐文那么多话而奇怪。
张松与宋配交换了一下眼神,见刘小军也说不出什么新情况,就安慰了一下刘小军,让他先回去休息,以后要继续做好自己的工作,并告知他要保密,不能让人知道有人找过他。
刘小军脸色这才有所好转,再三保证一定保密之后,就离开了。
“主公,现在看来冶铁场工地是人为破坏了,为首的人应该是唐文了。”宋配说,“不过,我觉得还是等明天再动查吧,今晚查的话容易打草惊蛇,走脱了共犯。”
“宋君说得对,现在暂时不动,等明天吧。冶铁场工地是人为破坏。军事训练场就更加是人为破坏了,四百米障碍场是不可能自行坏掉的,具体情况我们等于君带人回来问话方知。”张松道。
“这些人真是丧心病狂!建成一座高炉都多么不易,他们居然还故意去破坏它!真该把他们斩了!”铁匠气得眼睛都是红的。
“真是可恶,真是可恶。”老货郎不断地摇头。
钟父没有说话,但是也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那名青年男子这个时候反而没有说话,只是专心地吃饭,好像他到青松谷来其实就是来吃饭一样。张松摇了摇头,也就随他,一开始那番话应该只是年少轻狂的叫嚣罢了。
“我已经问到了,是一个叫唐文的人故意叫运送的人不要送到工地去的,他们为了偷懒就答应了。”范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随他进来的是两名神情极为不安的男子。
一进门,范父就将那两名男子推到张松面前,张松仔细问了那两名男子,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同样告诫两人保密之后,就让他们回去了。
片刻之后,于心之带着一名瘦高个子的男子进来。
“你自己把事情的经过跟张君说一下。”于心之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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