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简单单的一步,仿佛用手指轻轻按下了核按钮,引来的,是面前的天翻地覆!
九万多个符文阵图一同运转起来,地宫内的光强瞬间上涨到了刺眼的程度。而后,每一个小法阵面上都有不规则物块浮现,就像从水面浮出一样,甚至还在法阵表面带起一圈圈的波纹。
只有中心的法阵没有动静。
无数的小物块脱离了重力的限制,缓缓上升到半空,循着各自的轨迹飘动着。同时,原本完全由光组成的小物块开始变得凝实,无色透明、有色透明、半透明……直到最后,完全蜕变为有形有质的固体物质。
当“由虚化实”这个过程结束的时候,无数漂浮着的小物块也密密麻麻地聚到了一起。然后,开始按照某种规律,一层接着一层重叠在地面之上。
转瞬之间,一片华丽而坚固的地基“筑造”完毕。
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九万多个小法阵并未停息,而是更加快速地运转,不断有形态迥异的小物块浮出阵面,飘向同一个位置聚集。由无到虚,由虚化实,伏瓊帝国遗留下来的符文科学,就这么**裸地,在几位人类大师面前上演。
“这……这不可能。”赫伯特的心理防线崩溃了,“这些物质从何而来?能量吗?我明白了,这个符文法阵就是一个‘转换器’,将空间里游离的能量转化为物质!没错,一定是这样!”
“哈哈哈哈哈——”艾维斯疯狂地痴笑着,笑得酣畅淋漓,却也隐约带着几分凄凉——是对赫伯特的怜悯。
“别再自欺欺人了,能量?你有感觉到气温的降低吗?退一步说,就是这里的温度降到绝对零度,也不足以转化出这么大数量的物质。能量根本不够!你不会觉得你射出的那一束手电光可以转化出这堆巨石吧?”
奥斯维德与格里菲斯对视一眼,都保持了沉默,脸色却阴沉得可怕。——对于一个科学大师而言,最残酷的事情莫过于颠覆他对科学的一切认知。
“赫伯特,接受现实吧,这就是凭空出现的物质!”艾维斯歇斯底里地笑着,仰视着符文科学造就的奇迹,眼角流出了眼泪,“阿尔伯特老师是对的!你们都不相信他……没有人相信……可是……他是对的!”
相比于艾维斯的喜极而泣,现实对于赫伯特而言就要残酷的多了。他瞪大了眼睛,目光呆滞,静静感受着身边的一切,希望可以找到一丝虚假飘渺的感觉,来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梦。
然而,不是。
“阿尔伯特大师?”奥斯维德听了艾维斯的感慨,不由得一愣,“阿尔伯特大师的观点不正是物质与能量的可转化性吗?”
“我是他的学生!”艾维斯向小巨人般的奥斯维德咆哮着,活像一头炸了毛的狮子,“我才是阿尔伯特老师的学生,你们懂什么?你们知道什么?!老师的‘物质与能量转化’你们都接受不了,又如何会接受老师的‘物质能量不守恒’这个跨世纪的伟大猜想?”
或许是累了,艾维斯弓下腰,大口大口地喘息,直到呼吸平稳下来,他的语气也一同平稳了下来。这位老绅士平日里总是面带微笑,可阿尔伯特老师临终时的叮嘱,却始终像块巨石一般,死死压在他的心头。
阿尔伯特老师是跨世纪的天才,也注定了他整个世纪的孤独。聪明人会得到社会的尊敬,可天才,却必然是孤独。
因为他的能力凌驾于时代之上,这个时代理解不了他,他也无法跟任何人分享他得到的科学感悟,无法跟任何人分享他验证猜想时的忐忑,以及猜想正确时的喜悦。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艾维斯从小目睹了恩师的无奈与悲凉,亲眼看着恩师在病床上含泪逝去,将一生最为得意的理论默默带进了坟墓。那时,他在心底发誓,不惜代价,不择手段,定要将恩师倾尽一生的符文科学带向世界,并署上恩师的名字。
年轻的愿望总是美好的。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也逐渐体会到了世界对符文科学的质疑。
多年的研究,加上恩师留给自己的珍贵笔记,艾维斯完全可以在理论上演绎一些简单的符文成果。然而,他依旧是小看了科学界对符文科学的排斥。
“我不知道您的理论哪里有问题,可我就是不相信。”——几乎所有的科学家都抱以同一种心态。
艾维斯很清楚,想要让世界接受符文科学,这需要一个契机,一个可以让全世界真正从心底里相信符文科学的契机。只要心底相信了,那么艾维斯就可以用他那严谨缜密的理论论述说服者整个科学界,向世界宣告符文科学的合理性,宣告阿尔伯特老师的伟大!
现在这个契机就在眼前:一个高速运转的符文法阵。
格里菲斯手中的轻便型记录仪一直在不间断地录像,这段录像也正在被同步发送到外面防御阵地的临时指挥所,“秦皇之城”埃及分部,戴安斯学院本部,以及……那个地方。
不过十几秒时间,这个高端的四人小组很快调整好了状态,都暂时性地将情绪压了下去。
地宫,此刻牵动了太多人的心。
“艾维斯,这些……这些‘石块’……聚到了一起。”奥斯维德皱了皱眉头,刚才物块聚集的数量并不是很大,众人虽觉得惊奇,却也没有什么畏惧。
只是现在,随着时间的推移,物块已经由一层低矮的地基成长到十余米高,并且依然在“成长”。这个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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