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三家所在的院落清清静静,几乎全部成了黎杏花和邱癫子带着的五个小朋友的世界,这世界是他们的。
汪大爷的大瓦房是五间两磨,说的就是有一字排开有五个标准间,分成居中一间堂屋和左右各二的侧室,侧室在忧乐沟叫做房圈屋,也就是起居室兼储粮存物的房间。
农民们那时还没有书房。堂屋兼有香火、客厅和餐厅的功用,盖檐才是农村的懆作间。
汪大爷家的五间两磨中的两磨就是在盖檐的两边,还各有一间进深短了一米的小房间。小房间的开间都是与房圈屋一样的,一间做了灶屋,一间成为了杂物间。
他家有五间大瓦房,加上磨出来的两间,就有七间屋子,在忧乐沟还算是很宽敞的,已经显得很拥挤了,那些普通一些的农户,一般只有三四间屋子,人口还要更多,家里更是跕脚都不开,走动都得侧着身子。
家务事一大堆,不去做就看着碍眼。若不及时做了,越往后拖就会越麻烦。
就比如屋子里的这些家家什什,现在不及时收拢遮盖起来,等翻盖房子时掉落的东东弄脏污了,再想要清洁出来,那就是费死了力也不一定能做好。
她刚刚下房之后,忍不住好伤心,但还是架不住还有很多活计要做,并不稍歇,她立即开始干活。在不停的忙碌之中,她逐渐平复了情绪。
鬼眨眼带回的信息,她当时很接受不了,却并不是觉得很突然。她有预感,早晚会有那么一天,也许是很早很早就髮生了,只是怎样髮生的,以何种方式,一切的一切她会是最后一个才能知晓的。
暗中回想,自己对于同牀共枕了五六年的汪大爷还真不敢太相信。
单单是那方面的事,就由不得她不怀疑。
2
刚刚结婚的她还真是少不更事,当初与他的前十几次,自己几乎是完全不知道怎么做,全部是他在引导,他表现出来的是很熟练很老辣,当时还有点庆幸,幸好有他。
年龄大的老公就是懂得宽,不然事到临头再去寻人问取经验的话,脸就丢大髮了。
可越到后来,经验越多,她心中的疙瘩就越大他怎么那么能呀?天生就会也不会会那么多吧?
邱癫子已经传够了第一批瓦,他喊了一声:“嫂子,丢把旧扫帚上来!”她应了一声,知道他这是要用来清洁瓦沟里的碴碴,正好有一把桩桩扫把,她紧走几步立刻取到手中。
听得屋顶上一片哗啦啦直响,知道他已经开始动手翻房。听响声的流畅,就如同寨子山下来的月泉绵绵不断,就知道他也心中着急,动作很猫洒。要做的太多,不快点不行。
她听得很分明,他是从她家的杂物间开始的翻盖的,她也正是从那里开始收拾的。
都是成年的农村人,是干活的熟手了,一合作做事,不太需要商量得太仔细,自然就会产生默契。
杏花嫂也是位杰出的妇代劳动力,她打转身很快,取了扫把,几步就跑出门,准备扔给邱癫子。
跑进院坝,出了盖檐两丈,远近正好合适,她举起扫把示意:“邱癫子,你看这一把可合意?要是不合手的话我就再去换,扫把多的是。”
听到喊叫,邱癫子双手不停,只转眼看了过来。他首先看的却不是扫把:“嫂子,我劝你下去歇息一下,你怎么啦,看样子你反而忙得更过分,你看你,连眼睛都流汗了。”
他目力非凡,自然能看得出来她犹有泪痕。
“哪有!”她不承认,“我连正事都忙不完,哪里有那么多闲功夫去伤心流泪。”
3
邱癫子华丽地一笑,就像幽默的大哥哥在取笑淘气的小妹子:“羞羞羞!明明就哭了还不承认,明明是脲了牀偏偏说是泪水打湿了炕。”说笑之际,他还誊出手来,在左脸上划拉了三下,羞羞羞!
看着他这个样子,原本愁肠百结的她也不禁一乐,裂开嘴露出了笑意。
无它,原来邱癫子的手上已经沾满了小青瓦上的窑灰,那是双手墨墨黑,有脸摸不得。
他这三下子划拉,弄不清他是无意,还是有心如此,无巧不巧地在自己的左脸上勾画了一个吐舌笑脸。
杏花嫂好心地提醒:“邱癫子,您脸上长嘴巴了!”
“费话,我脸上要是不长嘴巴,拿啥跟你说话?我又不是申公豹的勾子嘴,嘴巴长在后脑勺上。”
杏花嫂也立即髮现了自己的表达有问题,是哪,脸上长嘴巴有啥奇怪滴?不长才是怪物疙瘩呵。杏花嫂想到自己把话说成这样,裂开嘴又是自嘲式地一乐。
她重新说:“不是啦,是你有两个嘴巴!”
邱囸白又逮住了机会,无时不在的囋言子脱口而出:“你们女人才有两个嘴巴,我们男人只有一个嘴巴,一个嘴嘴,所以我们男人讲话总是吃亏。”
“邱癫子,你又来啦,人家是跟你说正经的,你的脸上弄脏了,多了一个用脏手画出来的嘴巴。”
他有些尴尬地一笑:“是这样呵,你都不知道,这是邱癫子一张嘴巴不够用,不能哄得你开心,这一回多了一张嘴,终于初见成效,能使得你笑一笑就值得了。”
“别费话,快擦掉把,难看死了!”如果是你听到这样一位美女这样说你难看死了,你是该沮丧还是该雀跃呢?
别表错了情哦,这关系着你是否有福享受得到美人恩哦。
有没有女人缘,这个小小的题目就能测试得出来。
这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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