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恃宠而骄,谁人不会?况且容爷喜欢孩子,由着她们吧!反正......”鸾依淡淡的笑笑,低头拿起绣花针不再言语。
她这一颗心,早已在随着院子里的合欢树的枝叶的新生,凋零而千疮百孔,还会怕谁的薄情见缝插针?
“小姐,你明明也拖着病躯亲自去小厨房做了四菜一汤,刚才你为什么不说?不挽留容爷?”
桃儿立在一侧,搅着手指,替鸾依干着急。
“他若想留,又怎么会走?”鸾依侧头,看着桃儿,凤眸微眯:“你近些日子,脾气越发暴躁了。你也知道别院的女人虽然表面上客气,但是却步步紧逼。她现在母凭子贵,刚好缺个开刀对付我的人儿。而且,于你我而言,现在是什么时候,你最是清楚。一草一木,都能惊蛇!”
“是!”桃儿低头,一个万福,慌忙赔罪:“桃儿莽撞,桃儿知错了。”
“罢了,昨天晚上的事,没人发现吧?”鸾依看向桃儿:“他,你见到了吗?”
桃儿摇头:“他人我没见到,衣服跟腰牌我从老地方拿了回来,相比他应该安然出城了,小姐不过于担心。”
鸾依点头,心里微微一声叹息,仍是愁眉不展。
“小姐?”
“你去把小厨房备好的饭菜取来,我有些饿了!”
行刺锦衣卫指挥使这件事非诚小可,他们定然会一查到底!近日整个京城一定会闹的人仰马翻。收不到余善的平安回信,她一颗心仍是悬于空中的浮草,难以安宁。
饭后,鸾依裹着披风来了庭院的的合欢树下,桃儿拿着小铁锹正在松土。
鸾依昂首仰望枝桠浓密可避日月的合欢树,心里微微一苦。
不知道,来年夏日,自己还能不能坐在这一树繁花下,纳凉,手拿小扇扑这庭院里的流萤。
“鸾依姐姐... ...”
蓦的,一个软糯又撩人声音从身后传来。
鸾依蹙眉,不用转身就知道来的是谁!
芷心不过三个月的身孕,原本是看不出的,她却一早儿就单手扶腰,做出一副肚大如罗,行动不便的矜贵模样。
“姐姐,我唤你呢,怎么不理人家?”芷心上前,立在鸾依一侧,她眉目如画,肤白胜雪,满京城中寻觅不出几个这么出挑又标致的美人儿。
“刚才风大,合着庭院里的鸟雀叽叽喳喳的叫唤,没有听仔细,芷心妹妹可别见怪。”
鸾依勾唇露出一个薄笑,淡淡地看了芷心一眼。
无事不登三宝殿,她一来,保准没有打什么好主意。
“呵呵... ...”芷心知道鸾依暗讽她是庭前鸟雀,既卑贱又聒噪。
她也不着闹,论出身的确是比不过三品侍郎的大家千金,但是在这荣府,论恩宠,谁不知道她一人独大?!
“姐姐,树大招风,而这合欢树最招鸟雀,我听容爷说你要搬去慈月庵清秀,那这红鸾居不如让妹妹住几天如何,正好,我跟我腹中的孩儿最喜欢听这些鸟雀的叫声,跟小曲儿一样... ...”
“放肆!你想着鸠占鹊巢,喧宾夺主,真是痴人说梦。”
一旁的桃儿霍然起身,手握铁锹就迎了上来。
“是吗?姐姐,你的侍婢好气性!”芷心挑眉,看向鸾依:“可我怎么觉得,姐姐会依着我呢?”
说完,她抬起右臂,张心一松,一枚香囊就挑在她的掌心。
看到那枚香囊,鸾依心口一炸,她目光偷瞄身侧的桃儿,而桃儿的脸色更是瞬间惨白。
第七章合欢蔽日
桃儿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腰间,那枚香囊......
“昨儿个晚上风大雨大,桃儿走的好生匆忙,我在别院里瞅着,担心她的安危,所以就命家丁一路跟着,想不到就在城墙根下找到了这个......”
芷心挑眉,手指勾了勾那枚香囊,笑的艳若桃李,却毒之如蝎子。
而香囊上粉色丝线刺绣的“桃儿”和“一生平安”的字样,任谁也巧舌难辨。
“一枚香囊而已,你想说什么?”鸾依表面上不为所动,平静到让芷心起了疑惑。
“不知道姐姐有没有听说过,昨天晚上锦衣卫指挥使大人遇刺,一共三个逆党,两人当场毙命,一人逃窜。”芷心冷笑:“京城上下,人人闻风丧胆,闭门自危。而这个当口上有人居然鬼鬼祟祟出没在夜雨之中。”
“昨儿我身子迁安,桃儿心系我的安危,顶风冒雨为我请大夫,有何之过?”
“是吗?恕妹妹直言,姐姐从前身体保养请的可都是钱塘街的李大夫,而钱塘街离着园丁捡到香囊的城根隔着可有大半个时辰的脚程呢!”
“芷心妹妹你还真是有心,连我看过那家大夫吃的那家草药都差的一清二楚!”
“那是自然!容爷身处高位,干的又是刀尖上舔血的职务,想害他的逆党就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多,我身为他的枕边人,自然是时时提防,处处提防!”
“扯远了,我倒是忘了,姐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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