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暄分派已毕,返回殿内来看小公主,见她已经醒了,不声不响地缩在殳君的王座旁,幽蓝双眸里尽是凄凉悱恻。
他心中一紧,快步赶上,柔声道:“阿晚,你还好么?”
晚扑入他的怀中,颤声道:“段大哥,我妈妈真的死了吗?”
段暄慢慢搂紧了她的身躯,声音放得更柔和起来:“阿晚,你还有我,你爹爹也在。”
晚眸子里凄苦无限,不管不顾地推着他,抽噎道:“我不,我要妈妈。”
段暄叹了口气,心道:“阿晚年纪幼小,听说母亲被害,自然难过得不得了。”一手搂着她的纤腰,轻轻抚摸着她缎子般柔滑的乌发,轻声道:“我会为你报仇。阿晚,人生漫漫,苍茫无尽,我们都会失去一些很重要的人,但是你有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晚听他语气说得无比温柔,充满了安抚慰藉之意,仿佛春风吹拂开第一朵桃花,带着无与伦比的爱怜珍惜,心下稍安,靠在他怀里,抽泣道:“我……我恨死姝羽了!”
段暄抚着她的脸颊,淡淡道:“你放心,虽然现在还不能杀她,但她最多只能再活几日。”
殳君始终神色颓败地倚在王座上,闻言惨然道:“孤要将那恶毒女子斩成十七八截,再扔进海里喂鲨鱼。”
段暄面沉如水,颔首道:“在下请了天山掌门教演众人克敌制胜的阵法,蛟君弄巧成拙,将姝羽送到我们手里,必定投鼠忌器不敢妄动,还请国主收起伤悲之情,来日决战,早作准备。”
殳君心中一震,握了握拳头,脸上一扫悲苦欲绝,流露出勃勃的王者英气:“好,蛟君害了孤的爱妻,孤要蛟龙全族陪葬!”
晚听他语气森寒,阴森森的十分可怖,不禁打了个冷战,怯生生向段暄怀里又躲了进去。
姝羽手足僵硬,一动不动地绑在人鱼宫前,绳子粗粝,蹭得她的肌肤麻痒生疼,难受已极,鲛人们在她面前走来走去,指指点点,喝骂不休,她紧咬着牙关,冷笑着半点也不求饶。
陶瑕背负着双手,凝望她半晌,啧啧笑道:“美人儿,你这么欺负晚儿,可想到有今日的下场?”
姝羽翻起眼皮,眼波里满是讥讽嘲弄之色:“凤阎罗,你心心念念,将那小丫头捧在心尖上,她对你可有半点情意?”
陶瑕神色一僵,笑意顿时冻在脸上,目光倏冷:“轮得到你来过问?”
姝羽说中他的心事,心中百味交杂,又是苦涩又是快意,锐声笑道:“凤阎罗是江湖上出了名的浪荡子,情人遍天下,居然会为了一个娇滴滴的小丫头如此着迷,说出去岂不是叫人笑掉大牙?”
陶瑕的目光愈发凝聚得寒霜也似,森然道:“你的话说完了没有?”
姝羽古怪诡异地凝视着他,眼光流转,似怨似怒:“你口口声声,说我恶毒,其实你和我有什么区别?你在江湖上行走,男的敬畏你,女子呢,从来没有你看上却到不了手的,偏偏这条小人鱼的眼里,半点也没有你的影子。
你一开始喜欢那小丫头,不就是想和段师兄一争高低?可惜啊,你的性子孤僻傲慢,怎比得上段师兄温文尔雅,讨那小人鱼的喜欢?这辈子我得不到段师兄,可你红粉无数的凤阎罗,也得不到那小人鱼!”
她脸上笑得如同繁花乱晃,灿烂绚丽,眼底却冒着森森寒光,陶瑕蓦地紧捏着她的下巴,咬着雪白牙齿,一字字道:“你想找死?”
姝羽尖声笑道:“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你情人无数,为什么偏偏对那小人鱼不敢碰上一碰?你要和段师兄抢她,为什么不敢直接要了她?难道你也对自己的本事不自信吗?”
陶瑕用力收紧捏她下巴的弧度,眉尖上挑,嘴角边挂着一丝说不清意味的冷笑:“我的本事如何,你不是早就领教过了么?怎么,我让你不满意么?”
姝羽眼中闪过怪异的神色,向他轻轻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娇媚挑逗:“你的确撩人得很,我侍寝蛟君的第一夜,脑海里回荡的全是你的声音形影。
蛟君为我宽衣解带的时候,我看见他一脸虬髯,粗犷丑陋,就闭上眼睛想啊,倘若是你,会怎样诱惑我呢?
就在那一刻,我突然有些后悔,心想倘若秦涉那蠢货没有赶来,那时你会怎样继续下去呢,我会不会变成你的女人呢?
呵,你这般俊秀华美,比起蛟君那粗鲁汉子,可好得太多了,那夜你抱着我的时候,我连灵魂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呢。”
陶瑕目光中流露出难掩的厌恶憎弃,一拂袖,森然道:“若不是为了晚儿,本公子怎会碰你?”
姝羽尖声而笑,低低地道:“我知道,你只想碰那小人鱼,可是你为什么不敢?说什么叱咤风云,纵横江湖,你不过是一个连瞧上的女子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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