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家属。”肖让搂她入怀,激动得难以抑制,“家属,这是我头一回意识到‘家属’这个词有多美妙!”
“阿嚏——”
喷嚏如期而至。乔棉使劲吸溜两下鼻子,然后小声警告道:“给你最后一分钟考虑。走还是留?”
“走,回家!”
肖让抹了一把脸,不料手上有血。
乔棉手忙脚乱地翻包:“纸巾呢?我明明装进夹层的,怎么不见了?”
没错,肖让是一激动就会流鼻血的体质。眼下这个关键时刻,和以前不同。他想,这鼻血流得值!
☆、天生戏精
对于健康人来讲,流鼻血并不是什么大事。
原因或许是擤鼻涕力量过大、或许有挖鼻孔的坏习惯,导致局部毛细血管破裂。只要做好适度的清洁和保养,出血现象很快能够消失。
肖让不同。
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袁主任嘱咐过不止一次:“患者血小板指标偏低,出血后伤口处的血液不易凝结,所以要格外注意。”
之前肖让接受治疗,消除颅内瘀血的药物里,至少有两种具有减少血小板的副作用。
如今瘀血已然溶解,核磁共振检查报告显示一切正常,但是乔棉始终牢记袁主任的医嘱,从未掉以轻心。
黑色商务车停在公寓楼下,时近深夜十一点。
肖让忽然喊饿,他叫乔棉先上楼洗漱,等他买夜宵回来吃。待乔棉下了车,肖让立刻转到车左边,坐进驾驶位飞速而去。
乔棉鼻塞头痛,哪里有胃口?所以她只照做了肖让话里的前半部分,换睡衣刷牙洗脸,然后盖上懒人毯窝进沙发观看纪录频道。
单元门禁呼叫铃响起,乔棉在可视对讲屏幕上瞧见肖让,便为他摁下开门键。
谁知她左等不见人右等人不来,四十分钟一集的纪录片播放完毕,肖让竟然还没进家门!
昨天上午,在桑瑜服装定制工作室发生的一场意外历历在目,乔棉仍然心有余悸。
宋伟山虽已伏法,但他的势力犹如暗潮涌动,包括动机不明的桑瑜、装傻充愣的于小帅,凡是与肖让脑部被砸受伤有关的人物,都像海平面下的礁石,只有退潮才能让他们显露出本来面目。
乔棉不及细想,连忙披上外套换了外出鞋,冲出门直奔电梯间。
电梯零点停止运行,仅剩的最后几分钟,乔棉来到公寓大堂。
如她所料,肖让靠着冰冷的墙壁席地而坐,头发被他的手抓挠得像鸡窝造型,外带打包的餐盒连同食品袋胡乱堆在脚边。
乔棉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可能发生了最糟糕的情况。莫非是袁主任曾经提及的脑外伤后遗症?
她走过去,轻轻蹲下:“小让,你又觉得头疼了吗?”
“宝宝,你终于来了!”
肖让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攥住乔棉的手腕。他虽然注视乔棉的脸,视线却仿佛无法聚焦,眼神涣散的样子令人担忧。
“头疼吗?”
乔棉抚摸一下肖让的额头,体温正常,她又试探地摸摸他的后脑勺,旧伤伤口愈合完好,未有出血迹象。
一楼电梯间的上方,安装了电子显示屏,上面的时间刚刚跳过零点。
电梯控制面板上的数字指示红灯准时熄灭。
换作往常,乔棉可能会心急,毕竟住在高层爬楼梯是种折磨人的运动。但此时,她想开了,肖让的健康最重要——等下他缓过神,两人慢慢步行上楼,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肖让怔怔地发了会儿呆,道出久久不上楼的缘由。
“宝宝,我忘了你租的几零几房间。大堂值班的保安师傅巡逻去了,我试着按了几家的对讲门铃,结果被人骂得很惨。”
单元门开了又关上,有个晚归的工作族背着双肩包进来,望望电梯停运,他便推开防火通道的门,爬楼回家。
一股穿堂风刮过,不偏不倚地直吹乔棉的后背。
她只觉毛骨悚然。
肖让忘了她租下几零几的房间?那是谁激活的可视对讲机?方才单元门外明明是肖让,他身旁和身后没有其他人。
呼叫完房间号转眼就忘,这种现象能否说明他的病情有反复?
心中的不安尚在其次,乔棉的首要任务,是如何劝说肖让和她一起回房间休息。
“地上凉,你站起来好吗?”
“你也坐下。”肖让恳求似的晃晃乔棉的胳膊,“等保安师傅回来,我们问问他,你住在几号房。谁都想不起来房间门牌号,爬楼是白费力气。”
乔棉掏出口袋里的钥匙:“你看,门牌号就刻在钥匙上面。”
“这不是一块吗?”肖让呆呆地盯着钥匙坠,“我只看得见卡通笑脸,哪里刻着门牌号?”
不好!出门太急,乔棉拿错了钥匙。
她现在拿的这一把,是文桓市老房子的家门钥匙。钥匙坠是她出国后肖让抽空学着做的软陶手工,形状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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