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桑瑜的声音有些嘶哑:“好久不见啊,乔棉,你还好吗?”
跳过假惺惺的寒暄,乔棉问:“你找我有事吗?”
桑瑜说:“乔棉,我给你设计的结婚礼服,你怎么说否就给否了呢?曲董今天在我这里,你要不要过来好好谈谈?”
“桑瑜,我和你明说过不用你的设计。”乔棉径自说道,“曲董既然在,你再和她确认一下,她知道我的最终决定。”
“哎呀,何必闹得这么僵呢?”桑瑜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说,“曲董跟我谈投资入股的条件,我也问过她的意见了,她认为我的礼服设计水平过硬——你不信?挂断电话我把最新设计图发给你欣赏欣赏!”
乔棉心底存疑:“这样,你把手机递给曲董,我亲口问她。”
桑瑜说:“不巧,曲董去二楼上卫生间,暂时回不来。乔棉,你以为我骗你不成?我现在算是公众人物,总得给自己竖个招牌留个脸面不是么?”
“我时间上安排不开……”
乔棉刚说半句话,听筒那头忽然传来滋滋啦啦的电流声和慌张的叫喊声,她听得不是很真切,好像有女人的声音说“楼梯刚打过蜡太滑了,崴脚会不会骨折”。
紧张的气氛影响了乔棉的正确判断,她不禁联想到了曲海玲的身上。
曲海玲长年穿高跟鞋,大母脚趾外翻严重,即使这些年换成粗跟或酒杯跟的皮鞋,曲海玲仍坚持穿跟高不低于八厘米的鞋子。
地板滑、崴到脚,难道指的是曲海玲?
桑瑜又拿起手机匆匆说道:“不和你聊了,乔棉,出了点状况,拜拜!”
乔棉越想越瘆得慌,她把投资计划书发到许苧的邮箱,来不及向何墨告假,出了办公大楼打车去了桑瑜的工作室。
待她推开那扇光洁如新的玻璃门,迎上一张职业假笑的面孔,她才明白自己上当了。
“怎么样?我的心理战术成效显著吧?”
桑瑜得意扬扬的表情,胜过任何一个在竞赛或战争中取得决定性胜利的人,她抬手朝大厅里忙碌的员工示意,让他们暂时回避,她有重要的生意要谈。
员工们逐一离开,乔棉也没有继续留下的必要。
她去拉工作室入口处的门,却发觉门不知被谁从外面锁上了,而门内侧两边的墙壁空空如也,没有可以解锁的开关。
桑瑜说:“这是最高级的电子感应门锁,你使出浑身力气也拽不开。不管是里面还是外面,一旦锁住,只有知道开锁机关安装在哪里的人,才能成功解锁。”
脾气再温和的人,遇到被限制人身自由的事情也会爆发。
乔棉怒不可遏:“你什么意思?先是骗我曲阿姨在这里不小心崴了脚,又锁门不让我出去——我没选你设计的结婚礼服,难道应该去死吗?”
“言重了。”桑瑜皮笑肉不笑,“应该死的人不是你,是陷害宋伟山坐牢的肖让。”
话题没引至宋伟山狡辩试图脱罪还好,只要桑瑜暴露了作恶的初衷,乔棉就愈发恼火。
“你不了解事实真相,‘陷害’的说法只是宋伟山为了洗脱罪名撒的谎。肖让做了他该做的事,正义的行为永远是对的,你没资格扭曲!”
桑瑜收起演不下去的笑容,徐徐走到乔棉面前,嗓音嘶哑的程度陡然加剧。
“怎么?肖让是救世主吗?救万民于水火?”
对方盛气凌人的架势,大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劲儿。
乔棉丝毫不怵:“你维护的,是那个发水灾挖火坑的人。你说得对,肖让不是救世主,他只是想帮助那些被骗得倾家荡产的普通人。”
“被骗也是活该!谁教他们贪财呢?”桑瑜恶声恶气地说,“告诉你吧,那些参加p2p理财项目的傻子,不乏读了很多年书具备财务常识的书生。因为贪心,因为他们相信年化收益率30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所以才会把钱投进来……”
乔棉说:“你听好了,我从没说过他们是对的。这些人既是受害者,也是参与者。”
桑瑜的脸色瞬息万变:“你倒是挺会辩解,你也不琢磨琢磨,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自古至今还少吗?”
“没错,你说的非常有道理。”乔棉心头的恼怒渐渐化为平静,“做错事还狡辩的人,自古至今也不在少数。换句话说,这种人,每天都出现在我们身边,他们戴着假面具,用别人的血汗钱滋养他们自己。”
桑瑜撇撇嘴:“大道理我懂。你这位高材生,没听过交易自由吗?宋伟山又没有强买强卖,他名下有那么多间实体店,凭什么质疑他的财产都是非法所得?”
“我不是法官。”乔棉回答得斩钉截铁。
“你不是,你们家肖让是啊——”桑瑜走近一步,忽然抓住乔棉的手臂,“你把他叫过来,让他亲口解释给我听听!”
乔棉失却最后的耐心,不再与桑瑜周旋下去。
“你执意不开门,那我只好报警求助。”
“行,没问题,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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