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包子,吴志远与杜月笙又在破庙里逗留了一上午,两人海阔天空无所不谈,谈到身世背景时,吴志远才知道,原来杜月笙身世极为悲惨,不到四岁父母就离他而去,他是在继母和亲戚的帮助下才生存下来的,十四岁就闯‘荡’江湖,赤手空拳来到上海滩,卖水果、送报纸、抢钱、拉皮条什么都干过,后来因为朋友的关系来到青岛盛记木行做销售,因为能说会道又头脑灵活,很快得到老板的提拔,不想中秋晚宴上遇到了老板的七姨太,两人一见钟情相见恨晚,不久就滚到了一张‘床’上,后来‘奸’情败‘露’,才被老板追杀,不得以‘混’进妓院做龟公,没想到还是被老板的耳目查探到消息,一路逃亡才巧遇吴志远。
与杜月笙的十几年坎坷人生相比,吴志远顿时觉得自己真的很幸福,虽然从小家境贫寒,但始终没少了吃穿,父母也身体健康。想起父母,吴志远心里闪过一丝愧疚,他们忙碌半生,辛辛苦苦省吃俭用,没有享受过半天有钱人的生活,多年的积蓄又被无良的恶道于一粟骗走,而自己为了一时心里的痛快,留下一张字条就离开双亲,实在是不孝。
吴志远暗下决心,将来一定要让父母过上无忧无虑、开心快乐的生活。
“你有什么打算?”吴志远看着杜月笙,眼神中流‘露’出关心。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他们二人随时可能被木行那帮人找到。
“青岛是呆不下去了,我得想办法回上海。”杜月笙拿起一根树枝,蹲在地上胡‘乱’的画着,说到这里,长长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吴志远见杜月笙唉声叹气的样子,一脸疑‘惑’。
“一时半会儿,从哪里‘弄’到回上海的路费呢?”杜月笙满面愁容,现在落到这步田地,只有吴志远可以帮他,可是这位结拜大哥比他还要贫穷三分。
“要是我师父在就好了,或许他会有办法。”吴志远突然想起张择方,嘴里不由自主的念叨着。
“你师父?”杜月笙没听过吴志远说起还有个师父,所以一脸惊讶。
“哦,也不算是师父了,他救过我一命,我想拜他为师,可是他是茅山派弟子,茅山派的‘门’规是无‘色’,不允许娶妻生子的,所以我爹和我妈坚决不同意,于是我就偷偷溜出来了。”吴志远有点‘迷’茫了,出来了这么久,一点张择方的消息也没有,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他,即使找到他,他会不会收自己为徒也是个未知数。
“茅山派?是个道士?”杜月笙瞪大了眼睛,回想起自己在怡红院时见到的于一粟,闪过一脸的轻蔑。
“是啊!你见过他?”吴志远兴奋的站起身,直盯着杜月笙。
“我见过一个茅山道士,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个。”杜月笙不屑的看着吴志远,漫不经心的回答着。
“你见过的那个道士长什么模样?”吴志远‘激’动地差点跳起来,心里的希望之火开始有了苗头。
“大哥,你确定你要找的那个师父不是吃喝嫖赌‘浪’得虚名之辈吗?”杜月笙没有回答吴志远的追问,反过来问了这样一句。
杜月笙这一句反问是有他的道理的,于一粟在怡红院吃喝玩乐,对杜月笙这个新来乍到的更是颐指气使,这让杜月笙对他的印象极为深刻,而吴志远却说茅山派‘门’规是无‘色’,那这个于一粟肯定只是坑‘蒙’拐骗的神棍而已,他不想吴志远被这种假托鬼神玩‘弄’手法的骗子‘蒙’蔽。
“这是什么话?如果没有他,我的命早就没了。”吴志远闻言有点不高兴,脸‘色’沉了下来,他对杜月笙的见闻并不知情。
“嗯,我在怡红院时见过一位道士,他脸庞‘精’瘦,贼眉鼠眼,自称是茅山派的,身穿道袍,那身道袍还让我拿去给他洗呢。这个人挥洒金银倒是十分豪爽,吃喝嫖更是高人一等。怎么样?”杜月笙一口气说完,观察吴志远的神‘色’。道出实情可能会让吴志远大失所望,但也可以让他看清对方的真面目。
“那就不是我要找的道长了。”吴志远神情沮丧,刚刚燃起的希望的火星被瞬间泼了一盆冷水。
“原来另有其人。”杜月笙若有所思,突然从伸手在怀里一阵‘乱’掏。
“不管你找的是不是怡红院的那个人,这个你肯定用得着。”杜月笙掏出一个白‘色’的布包,塞到吴志远的手里。
吴志远好奇的看着手里的布包,这个布包用白‘色’粗布缝制,手工粗糙,布‘色’陈旧泛黄,仿佛有些年岁,除此之外再没什么特别之处。
打开布包,吴志远从里面拿出两样东西,一本书和一面铜镜。
“这是我从怡红院的那个道士那里偷来的,那个家伙整天对我大呼小叫,仗着自己有几个钱就装大爷。你既然要投茅山派,这个或许对你有用。”吴志远漫不经心的解释着这两样东西的来历。
吴志远翻来覆去的打量着手里的铜镜,这是一面八角形镜子,全身铜制,外形古朴,八个边分别刻着“乾坤艮兑震巽坎离”八个卦象的符号,中间则是镜面,光亮照人。
又拿起那本书,只见封面写着《归元真经》四个字,好像是一本 道教经书,信手翻了翻,里面书页泛黄,发出一股霉味,显然是放置已久受‘潮’所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书的内页全是白纸,一个字也没有。
吴志远的兴趣不在这两种东西上,也没有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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