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锦媗咬牙深深吸了一口气,面上的笑已有些勉强,“还是给我喝吧,希望这毒药口感好些,因为我怕苦。”
邀月微微得意一笑:“那怕咸吗?”
华锦媗蹙眉。
邀月顿时啧啧啧地摇头:“看样子你是怕咸了,那可真不好意思。”她将小瓶子倒在华锦媗旁边的茶几,可是从瓶口流出来的不是淡绿色液体,而是一只淡绿色的小虫子,像缩小版的蝎子,张牙舞爪,爪子却是五颜六色。
华锦媗的眉睫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邀月强行喂上来,她死活张口不开,却还是被强卡着喉咙给塞入腹,那种彻体透心寒的冰凉,顺着她的五脏六腑慢慢蔓延开,令人心悸。
邀月嫌恶地拍着手掌,好心劝道:“别动气、也别动怒、动术,否则用不了十天半个月,你的五脏六腑就会被吞噬干净。不过你放心,这种蛊虫只有我知道怎么解,即便厉害如焚音,他也束手无策。只要你听我话,我可以每隔七天赐你解药,保你不死!”
华锦媗死死盯住邀月,就不再说话。
邀月满意道:“识相。”然后转身迈步离去。
华锦媗顿时低头狠狠抠着喉咙干呕,但越呕越呕不出,反而搞得通体更加酷寒,只好放弃。她迅速站起身走到门口,识相地不去触碰门沿禁界,而自她吞了这蛊虫后,外面也没几人监控了。于是低头看着右腕上的银镯,轻轻扯动,隔了半个时辰后,禅房头顶天窗露出了韦青的面容,而他手中恰巧抓着同样一只银镯。
——“拂樱,焦尾琴被焚音毁了,你这里还有什么自保的秘密武器吗?”
——“没有。你别乱翻,我这里当真什么都没有了!诶、别翻柜子,我的箱子、我的书籍呀,华锦媗你都给我翻乱了……停停停,我投降!就剩一双十里铃镯,它的铃声很特别可以蛊惑人魂,给你拿去防身。”
——“就这样?遇上意志坚定的人蛊惑不了,照旧危险。这破手镯也算自保的秘密武器?”
——“镯里藏着浸毒的银丝,见血封喉。而且镯子是成双存在,十里之内,只要一只摇响了,另一只也会响!戴这双手镯总比你戴那些无用的珠宝首饰好!”
华锦媗摸着银镯望着天窗上的韦青,道:“找到了吗?”
韦青回道:“找到了,不过凶手有四个,他们是圣宫豢养的药人,身含剧毒,昨晚有一人出动,杀了六个婢女。”
“好,把他们都放出来,沿途盯着,直到他们被萧宫侍卫抓到位置!”
韦青点头。
华锦媗便摆手示意他速速离开,先是合手闭幕默念了一声“南无阿弥陀佛”,这些药人必须放出来,否则她明天可没理由离开这里!而后,再睁眼时,她的眸里暴戾四射:“邀月,不就是吃了只蛊虫而已吗?”然后抬脚将蒲扇踢开,幽幽望着原先归魂时呕在地上的那一口鲜血是何等异常醒目。
这是没吃蛊虫前呕的血,她勾唇,弯腰用布匹将血轻轻拨散开。
谁都有自己的局,就看谁是谁的局中局了!
天未亮,萧宫十几处出现凶杀案,死的都是年轻貌美的婢女,死相惨烈,跟之前死的六名婢女一模一样。
事关重大,许多人睡梦中就被侍卫抓拿刺客的呼喊声吵醒,年老体迈的唐君主难得入眠也被吵醒,知道凶案后直接气急攻心,连招太医彻夜入宫。
这回,不少侍卫清清楚楚地看见凶手是四名穿着黑色夜行衣的轻功高手。他们均是男性,青蛙四肢、猴子身体,似人非人,再加上他们是在圣宫附近被捕获,所以——
与被关的华锦媗无关了?
天一亮,萧鸿昼就在凤金猊和宓鸿山的紧急催促下,立即前往萧宫要人。无论凶手与华锦媗是否有关,昨天邀月和唐瑶光都亲口说过,只要在华锦媗被关押期间有命案发生,纵然不能洗清嫌疑也必定放她!
他们火速赶往萧宫,与邀月客套不过三句,就长驱直奔禅房找人。可是凤金猊的眼角余光斜到邀月除了听见昨晚有凶手再度杀人而蹙眉时,对于华锦媗的释放是一切尽在掌控中的镇定。……这点让他隐隐觉得不妙。
来到禅房,两名侍女依旧在门外彻夜守着,萧玉卿命她们开门,两名侍女望了眼邀月,得到允许后,就将禅房的门打开,可是一打开,众人就见华锦媗纹丝不动地躺在一滩血泊之中。
这回,邀月的脸色终于有点变化了!
“神婆!”
“锦媗!”
三人几乎是飞奔上前。
邀月却暗中飞速拦住萧玉卿,义正言辞道:“太子,您明日就与长公主成亲,还请谨言慎行!”实则却是忌惮萧玉卿会碰到华锦媗的毒血。
萧玉卿见华锦媗已被凤金猊紧紧搂入怀中,而这个动作——是他永远没有资格去做!
“为什么锦媗会受伤?邀月——”他顿时扭头冲邀月怒道:“你哪来资格对她行刑?!”
“太子息怒,天师宗素来慈悲为怀,怎会擅自动刑?”邀月也暗中诧异华锦媗为何流血昏迷,因为昨夜与她对话时并未发现异常。正疑华锦媗是否另有所图时,邀月看见凤金猊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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