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所有和他有关的人事早已付之一炬,颜孝若……
“你究竟是谁?”商胥咬牙切齿道。
“商首辅记性不错。”
“你……”
“问我怎么知道吗?”
商胥忽然上前一把攥住他的领子,面露疯狂道,“说!夏煜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你是他的什么人?”
“他是我的……”铁链因剧烈的动作而颤抖,他淡淡吐出几个字来,“生生父亲。”
“笑话。”商胥眼眶抽搐,“夏家百口人皆被处斩,他的儿子也命丧黄泉。他败在我的手里,又怎么会有翻身之日?你是他的儿子?简直笑话!”
“你可还记的当年是谁执行的皇命,要处斩我全家?”
“……万竟欢。”
难道?万竟欢领进宫的干儿子?
商胥仿佛想通了什么,但分明不可置信,“不可能。万竟欢胆子不会那么大。”
“高参都是他设计杀的,他还有什么不敢?”
“高参不是溺水而亡吗?……哼,原来是你们的诡计,他是东厂提督,你们怎么敢下手?果然,他是个疯子,你也是。”商胥摇着头松开手,下一秒却露出失望的神色,“颜孝若,你的确够资格和我斗,但万不该将这些事告诉我。我说你数年针对我所谓那般,就是想为你那可恶的父亲报仇?可惜,你父亲已经死了。你也必死无疑。提督东厂?司礼监掌印?你终究是失态了,愚笨之极!”
“你会杀了我?”
“如你所愿,必然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但恐怕不能如首辅所愿。”这时,一道女子的声音自后传来。商胥下意识转头看去,只见商昭穿着一身玄色劲装,长发束起,戴着一个深墨色遮眉勒,显的俊气,自阴影里显露出真实的模样。她怎么会在这?
“父亲,我不会让你杀了他的。”
商胥很快反应过来,自己是落入他们两人的诡计中了。不过现在还不晚,他有的是手段让事情安然了结。
“……微臣商胥参见太后。”
刚才的一切,她都听清楚了,震惊之余只是想赶紧将眼前两人分开,以免再添麻烦。
“商首辅能否先出去,容哀家和……颜督主说几句话。”
“是。”
陪同的华荣也退了出去,商昭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颜孝若身边,颤抖着不敢去碰他,那么多的血,那么多触目惊心的伤口,他的身子本就不好……她赶紧取过墙上的钥匙把铁链打开,将他放了下来靠坐在架子上。
“痛吗?”
他微摇头,不让她看出丝毫不适,“你终究还是来了,钟隐没拦的住你。”
“我怎么能不来?”自从亲口下令将他羁押,她夜夜不得安枕,“你肯以自己为饵身陷囹圄,我又如何会顾念其他,随他们口舌吧。可为什么,你不将计划告诉我?若不是今晚我恰好听见,一但你无法翻盘,我就会下旨……杀了你。”
不是不信他,而是她仍然保留着一份对商胥的尊敬,不愿主动去承认他曾经犯下的滔天罪孽,曾经害得心爱的人家破人亡。可就在刚才,她已不抱任何希望了。亲口承认比任何证据都有力,也更能让她彻底心死成灰。
“你舍得?”
“舍得,怎么不舍的?”当日,听闻他被抓,她分明知道那是他设的局,仍是无法控制自己的火气,气他对自己的隐瞒,气他对自己的残忍。
“难怪你要将我交给北镇抚司,看来的确是惹怒了太后。”他抬手抚上她的脸颊,扯出一抹笑意,“不知臣要如何才能赔罪?”
她拥着他略显冰冷的身子,眼眶一热,咬牙切齿道:“给哀家好好的活着,这就是你唯一赔罪的方式。”
“好,微臣领旨。”
商昭眼眶微热,无奈失笑,半晌才认真道:“……我会查明十七年前的那场案子,给你,给夏将军一个该有的交代。一切都交给我好吗?”
“……好。”
商昭微笑。
可是昭儿,他怎么会舍得他手沾鲜血,被世人唾弃?这次他亦会亲自动手,护她一世干净。
八月十一日夜。
有人自东厂密牢的甬道外匆匆走来,看身形分明是消失已久的曹路,只见他扫了眼地牢里的蜷缩着的身影,便命人打开铁门,将里面的人给带了出来。
“得罪了,夏公子。。”
“曹千户,这人带到哪去?”
谁能想到神出鬼没的曹路如今就在东厂,他沉吟半刻道,挂着势在必得的笑意,“北镇抚司。”
夜色里,一架马车悄然离开东厂向北镇抚司而去了。同一时间,树丛里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闪过,放出一道飞鸽传书,不知是向谁去报信了。
半盏茶后,萧乾的书房外传来翅膀扑扇的声音。他取下鸽子腿上的小纸条查看,嘲讽一笑,“看来东厂的人要自寻死路了。”
书房里,还有两个人,是骆九安和琅桓。
“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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