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得,哪还有心思去化妆。
“不用了,皇上不喜我上妆。”凝香一直记得,梁泊昭最不喜脂粉气,不论前世还是今生,不论是在罗口村还是在京师,他总还是喜欢她干干净净的样子。
见凝香心绪不宁,随行的宫女眸心一转,只劝道;“娘娘别急,皇上听到娘娘要来,能将战事抛下,来接娘娘,可见娘娘是皇上心坎上的人,无论是袁妃还是玉嫔,都不能和娘娘相比。”
听闻永宁说起永宁和玉嫔,凝香心里浮起一抹酸酸凉凉的疼,却只一瞬,便将二人抛在脑后,她的手有些轻颤,缓缓抚上心窝,那里,装着那张和离书。
她要将这张纸还给他,哪怕是死,她也不要再收上一封他亲笔所写的和离书。
许是过去了很长很长的光景,又好像只过去了一小会的功夫,凝香隐在车厢里,就听远处有马蹄声响起,她的脸色倏然变得苍白,只听出了神。
宫女也是喜道;“娘娘快听,定是皇上领人来接您了。”
说完,宫女笑盈盈的,当先掀开车帘,轻轻巧巧的下了车,向着远处眺去,果真见一支精骑向着此处赶来,清一色的黑凯黑甲,唯有当先那人一身明黄色的铠甲,在如潮的黑甲中格外触目,让人一眼便是看了出来。
宫女喜道;“娘娘快看,那是皇上!”
凝香全身都是微微颤着,几乎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咬着牙,好容易从车厢里了走了出来,还未等宫女将她扶下车,就听闻高呼万岁的声音已是响起,震天动地。
凝香身子一软,几乎要撑不住般,眼睛却是情不自禁,向着前方看了过去。
于千人中,还是一眼便看见了他。
梁泊昭勒住了骏马,身后众将士端坐于马背之上,随着他的停步,亦是纷纷勒住了马匹,面呈恭敬之色,分列于两旁。
杨大人早已率着诸侍从跪了下去,梁泊昭并不理会,一双黑眸已是落在了凝香身上。
她终究是来了。
凝香倚在马车上,一双手不由自主的攥紧了车框,她的眼睛不知何时蓄满了水珠,只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下了马,一步步的向着自己走近。
她的身子颤的厉害,整个人就好似风中柔弱无依的花蕊,无根无基的浮萍,他在哪,她便只能跟着他去。
梁泊昭脚步沉稳,终是走到了马车前,向着凝香伸出了自己的手。
那只手,一如既往的踏实温厚,掌心布满了陈年的老茧,结实有而有力。
凝香看着他像自己伸出的手,泪水瞬时从眼眶里滚落了下来,不是每次回头,他都会在原地等候,不是每次醒悟,他都会像自己伸出手。
她颤抖的伸出自己的小手,不等将手放在他的掌心,他的大手已是上前,将她的手紧紧攥住,继而一个用力,将她拦腰抱下了车,紧紧扣在自己怀里。
凝香的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连着一颗,她顾不上周遭的众人,只将脸庞隐在他怀里,她从没哭的如此肆意过,似是要将自己心底的委屈与恐惧,一股脑的全都倾泻而出。
梁泊昭一声不吭,犹如抱着一个失而复得的珍宝,久久都不曾撒手。
凝香也没有出声,只一面流泪,一面挥起了拳头,向着梁泊昭身上打去,几乎每一下,她都是用足了力气,泪水不住的掉,却偏偏哭不出声来。
他真的那样狠心,给自己写下了那一封休书!
梁泊昭任由她的拳头雨点般的落在自己身上,他动也不动,就那样紧紧抱着她,直到她终是哭累了,哭倦了,慢慢的垂下了手,他方才微微松开了她,伸出手指,为她将泪水拭去。
“香儿”梁泊昭喊了声她的名字,凝香咬着嘴唇,伸出胳膊环住了丈夫的腰,直到这一刻,才哭出了声音。
前方大营。主帐。
烛光下,映着两个依偎的人影。
梁泊昭揽着凝香的身子,将自己的披风盖在了她身上,经过白日里的哭泣,凝香此时早已是安静了下来,只倚在丈夫怀中,唯独一双眼睛仍是红通通的,却依旧明亮如星。
凝香伸出手,从自己怀中取出了那一张和离书,递在了梁泊昭面前。
梁泊昭看着那一纸休书,目光中微有暗流涌过,他看向凝香的眼睛,见她那双杏眸闪着水光,他心头喟叹,将那纸和离书接过,对着凝香道;“你千里迢迢赶到南疆,就要将这和离书给我?”
凝香点了点头,声如蚊哼;“上辈子,我已经拿过一次和离书,这辈子,我再也不要。”
凝香声音委实太小,以至于梁泊昭压根没有听清她再说什么,只微微皱眉;“你说什么?”
凝香抬起头,这一次,她终是将所有都抛下,只看着丈夫的眼睛,噙着泪花,一字字的开口;“我说,我不要和你和离,永远都不要!”
梁泊昭身子一震,握着和离书的手微微紧握,他看着凝香清丽伤心的小脸,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将她紧紧揽在胸口。
“我没有要放走睿王,更没有要跟着他走那块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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