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姑,弟子没有冒犯的意思。」
吴征撕开陆菲嫣手臂伤处的袖管防止被血液黏连,又撕下他腰腹上相对乾淨
的衣袍为她包扎好。
「这一剑算我欠你的,最好没机会还。但若真有那一日,弟子替师姑挨上三
剑。」
修长洁白的小臂如同嫩生生的脆藕,吴征喉结翻滚吞嚥唾沫的声响全落在陆
菲嫣眼裡耳裡,他若是现下强来,失血不少又浑身酸软站立也难为的她该怎么办?幸而吴征抹了抹冷汗只是道:「弟子抱您出去,外面的迷途幻阵还要师姑指点
迷津。您的伤势若不早些处理,日后若是溃烂了要有大麻烦。」
被师侄横身抱在怀裡,他没有半分逾矩只是托着肩膀,搂着膝弯。
可心中发散的绮念遐思漫飞,臀儿正朝地下拱着,会不会多陷落半分便抵着
阳物?胯间缠布早被润得透了,百媚之香再无半分遮拦,散逸得週身皆是,日后
又如何面对师侄?连疼痛都会变成快意。
十二年前他还是小孩子,那天后山荒野的一切,不知他还记不记得……沉思
中的陆菲嫣被开门声打断,顾盼噘着润唇道:「娘,大师兄下山去了。」
将手中的锦盒放下道:「他托我给您带来的,是什么?」
「娘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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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纷乱的心思,见女儿一脸鬱鬱,料得两人青梅竹马,至今首次分离必然
不捨,一边打开锦盒一边安慰道:「盼儿乖乖练好武功,便可下山找你师兄去啦
,到时娘绝不拦着。」
「大师兄也这么说,盼儿一定好好用功。?这是什么?」
顾盼一脸悠然神往,山下的世界,她也期盼许久。
「怕是什么宁心静气的法门吧,这个征儿,以为学了了不起,倒
要给为娘传授功夫来着了。」
揭开,只见页上用炭笔绘着一个人体,虽是画工粗糙仍见不着片
缕,胸臀可辩。
陆菲嫣面红耳赤赶忙合上,支使顾盼道:「好啦,你今日的尚
未修习,功课不可一日拉下。快去快去,顺道请你爹爹过来一趟。」
快速将阅览一遍,尾页上吴征注明道:此法自所出,
师姑心魔炽盛时可依法克制。
只是人体一物最为神奇,强行压抑殊无益处,堵不如疏,还需另寻他法才是。
吴征说得隐晦,陆菲嫣自知心魔是为何物,不由怔怔出神。
念及堵不如疏的暧昧,更是脸颊儿都红得透了。
「夫人,伤势可好些了?」
顾不凡不就来到,对这位矛盾重重的妻子,他也时常心怀歉意,只是现实如
此徒呼奈何。
「无碍,你坐,我有事与你相商。」
「夫人请说。」
「我有意将盼儿许与吴征,你意下如何?」
将女儿许配给他成了一家人,江州之事……便算过去了吧?再不致因此心中
有刺难以自处,也再没了任何绮念。
吴征一行浩荡浩荡五十馀人,六辆马车向成都进发,一路跋山涉水,看不尽
沿途瑰丽风光。
这一日远远望见前方人烟聚集,正是一座小城。
没有高大的城牆,没有沿途巡逻的兵丁,一切仍显秩序井然。
这裡是韩城,车骑将军封侯之地。
韩家初封侯时这裡不过是一亭大小,原唤作沉亭。
随着韩家官儿越做越大,沉亭也越发兴旺。
韩家从亭侯,乡侯,到得韩破军封了县侯时,圣上索性将此地改为韩城。
六世的经营,韩城裡裡外外早都在韩家掌控之下。
即使是圣命到此,没有韩家配合也将寸步难行。
因此所谓维持治安的兵丁根本不需要,谁敢在韩家名震天下的「血衣寒」
眼皮子底下放肆?入了韩城,任谁都要老老实实按韩家的规矩来。
「大师兄,咱们到了,前边便是韩城。」
戴志杰这幅活地图在场,到哪都是一清二楚。
吴征也认出了此地,心中正心潮澎湃。
七年前的旧事深刻于脑海,韩小姐在战场的英姿令他心折不已,悲惨的遭遇
又让他万分怜惜。
正是这段往事让他放弃了混吃等死的人生目标,对这位奇女子更是悠然神往。
「上门拜访这么多人叨扰人家,在外用过饭安顿好,咱们三人前去拜访韩侯
即可。」
一路上大多事务都由戴志杰规划,拿决断的则是吴征。
——师祖朱泊从下山开始便懒洋洋地混在马车上,啥也不管。
「小姐,崑崙派的弟子门到了城门口,正在客店落脚用餐呢。」
春雨笑盈盈地看着仍是仕子打扮的韩小姐禀报道。
「哦?」
韩小姐点漆般的眼眸熘熘直转:「世人都传他聪明伶俐,倒要看看……咳咳
……到了韩城竟敢不先来拜见主人,明显是不知好歹大不敬!哼,谁与我前去是
问?」
「小姐,在下愿往!」
「甚好,去传我口谕拿吴征回来!」
韩小姐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诡笑,彷彿小心思得逞的女孩儿。
崑崙弟子一行正于城门口客店用餐,人数众多店堂裡难以坐下,吴征不喜内
裡气闷,特地吩咐在店门口摆下桌椅。
微风习习,虽菜色滋味一般,吃着倒是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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