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勇挣扎着往上一看,刚要松口气,等看清李由俭双臂下方的地面正有裂开趋势,瞳孔猛的一缩。
“快放手!”她急声大喊,“再不走,连你都要一道掉下去了!”
李由俭大吼道:“放什么手!你要是死了,我媳妇就没了!”
秦勇双目一涩,正要再咬牙骂李由俭几句,忽然从李由俭的肩后又冒出一双手臂,那人内力深得出奇,一把拽住李由俭的衣襟,冲天一跃,竟将她二人一并拽起。
她来不及抬头看头顶那人是谁,刚一离地,脚下便发出骇人至极的巨响,而李由俭身下那块原本看上去完整光滑的平面果然迅速塌陷,地面裂缝如巨大的蛛网一般,迅速往周围蔓延。
她看得心惊肉跳,抬头一看,才发现方才救她和李由俭之人竟是弟弟。她不由大喜,原来弟弟竟早逃了出来。
混乱中,三人也来不及接腔,秦晏殊使出全身内力飞纵一晌,掠出十丈后,终因内伤发作,不小心松了手,三人一道从高空跌落,跌入一处灌木丛中。
因着有武功在身,三人并未受伤。
距离神庙塌陷出已有十几丈,地面再无塌陷的迹象,秦勇调匀了气息,正要拍拍身上尘土起身。
忽听不远处衣袂猎猎作响,须臾,半空中竟又掠下一道黑影,跟方才她三人情形如出一辙,似是也刚刚死里逃生。
因夜色已深,又离得不近,她竭力辨认一番,才认出那人是平煜。
奇怪的是,他怀中抱着一人,刚一落地,不等喘匀,便低头对那人柔声说了句什么。
那人却只顾埋头在平煜怀中,一点动静也没有。
随后,平煜四下里张望一番,未发现藏在灌木丛中的三人,抱着怀中那人快步离去。
秦勇和李由俭讶然相顾,见平煜走动时,臂弯中垂下一物,从形状上来看,竟有些绣春刀的意思,再加上平煜怀中那人模模糊糊的飞鱼服下摆,二人错愕,难道平煜怀中抱的竟是锦衣卫的人?
李由俭一心只在秦勇身上,虽觉奇怪,却并未多想。
秦勇和秦晏殊却在心里泛起了嘀咕,刚才平煜对怀中人低语时,虽听不清具体说了什么,但从平煜的音调和语气来看,竟有些温柔小意的意思,分明对怀中那人含着浓浓怜惜……
秦勇想了一回,察觉身旁李由俭注视她的目光,猛的想起他冲自己大吼时的模样,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吹过,竟有些平静不下来。
正觉尴尬,突听灌木丛中外传来激烈的打斗声,三人一讶,往外一看,面色一凛,彼此对了个眼色,悄悄起了身,往外走去。
右护法被平煜派出的暗卫及白长老等人缠了近一日,眼见手下镇摩教及东蛟帮的人死伤大半,终于放弃趁战乱浑水摸鱼的打算,拼死杀出一条血路,便要率领亲信逃走。
敌众我寡,在这种劣势下,讨便宜是别想了,但以他的轻功,要想顺利逃走并非做不到。
东奔西跑了一路,他总算拉开了一点跟身后追兵的距离,只要绕过前方灌木林,就能绕过神庙周遭的草原,彻底甩开平煜手下的追捕。
刚奔了几步,忽听远方传来巨响,声音大而突兀、连绵不绝,听在耳里,说不出的怪异。
他讶然,驱马的动作未有稍缓,却下意识转过头,往声音来源远眺。
看清眼前景象,双眼惊讶的睁大,这才发现那座河床中的神庙竟有塌陷的意思,不妙的是,不止神庙,连周围草原都不可避免受了波及。
他犹豫了下,脑海中顿时浮现邓文莹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行马速度慢了下来。
观望一会,心随即硬起,纵是他赶过去又能如何,未必能救到她不说,还会将自己搭进去。
他一抖缰绳,狠狠一甩马鞭,速度未有稍缓,疾驰而去。
可是,正是这一迟疑的功夫,身后大批马蹄声又再次出现。
他暗道不妙,听得后头人越追越近,忙左右四顾,意图找出遮掩之处,好想法子甩开这些人。
眼看前面出现灌木林,他心中大喜,还未挥动马鞭,耳后袭来一阵怪响,风声呼呼,甩向自己的脖颈。
他心知这东西是平煜手下一名暗卫惯使的长鞭,忙一俯身,险险躲开那东西的袭击。
可是下一刻,其他暗卫也纷纷从马上一纵而起,杀向他的后背。
无处可躲,他迅速从怀中取出一管长笛,便要放于唇边,好招出群蛇。
就在此时,灌木丛中又奔出几人。
一见到他,其中一人便笑道:“右护法,你可真不够地道,跟了咱们一路,怎么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要走?”
却是意气风发的秦晏殊。
右护法落网的消息传来时,众将士刚刚从方才的巨变中回过神。
因撤离不及时,地陷时,约莫有几十名兵士及官员不慎跌落深渊,不小心丢了性命。
万幸的是,大部分人都无碍。
皇上得知此事,慎重起见,当即下旨拔营,令大军退至一里外。
好不容易待众将士安顿下来,天边已微露曙光。
平煜做好看押右护法的安排,来不及审问,便因军情急迫,转而去荣将军、大哥及兵部几位重臣商量突袭坦布大军的法子。
他眼下最为挂心的便是傅兰芽,却因大敌当前,不得不按耐住前去探望她的冲动。
万幸的是,随着大汗寝陵塌陷,王令已随那座神庙沉入地底,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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