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先去舞都玩两天,等你忙完,过来找哥哥喝酒。」
「行啊。」程宗扬一口答应,然后把那只锦缎包裹的玉匣放到他榻侧,叮嘱
道:「若是身体不适,就把这个吃了——千万别丢了。」
剧孟抽了抽鼻子,神情猛然一震,「好东西啊。不过哥哥可用不上,还是留
在你手边好些。」
卢景道:「甭废话了。让你拿着你就拿着。也不是光给你吃的,后边的哈大
爷要是不好,就给他用。」
「成啊。反正用不了还是你们的。」剧孟也不矫情,随手收起玉匣。
程宗扬俯过身,在他耳边道:「有件事一直没跟你说——眭弘你认识吧?」
「我的兄弟。」剧孟微微摆头示意,「跟他们一样,过命的。不过我听说他
说了不该说的话,如今生死不明。」
「他如今也在舞都。」
剧孟神情微震,他知道其中有些犯忌讳的事,只点了点头,然后笑道:「老
四!你居然也来了!太给哥哥面子了啊!」
斯明信冷着脸将一柄带鞘的长刀丢在他车上,然后悄无声息地迈出一步,消
失在檐下的阴影中。
剧孟抽刀出鞘,眼中不由流露出些许温情。这是他用了多年的佩刀,当日被
刘丹拿走就不知下落。赵王事败,更不知流落何方。没想到斯明信竟然能把它找
回来,这里面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
程宗扬道:「剧大侠,保重。」
剧孟抬起头,笑道:「放心吧,我还等你们来喝酒呢。」
第二章
高智商说到作到,天不亮就回来了,这会儿也在出发的队伍里,他拍着胸口
对青面兽道:「兽哥你尽管放心!哈大叔交给我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没人
能动哈大叔一根汗毛!富安!富安!趁这会儿还没走,赶紧给我弄点漆!」
「要漆干嘛啊?」
「哈大叔这棺材不好看,我给他画个漂亮的……」
刘诏赶紧拉住他,「素点好!素点好!」
话还没说完,敖润就挤过来,拉住刘诏的手嘱托道:「你嫂子那边,你可得
多看着点啊。」
「没过门呢,可就嫂子了?」
「甭管过没过门,你都得替我看着点。」
高智商道:「敖哥你尽管放心!嫂子交给我了!」
「一边去!盯的就是你!」
「哎哟敖哥,咱们认识这么久了,你还不了解我?三十以下的,我连看都不
带看的!本衙内好的就不是那一口!小云除外啊。」
正闹腾间,车边多了一个人。郭解不知何时进来,正低头看着自己尚在襁褓
中的幼子。
延香把孩子递了过来。郭解微微一怔,想要让开,最后还是迟疑着伸出手,
接过自己的骨血。
郭大侠显然也没怎么抱过孩子,动作比王孟还要僵硬几分。那孩子已经睡着
了,在襁褓里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他就像托着一件易碎的瓷器一样,丝毫不敢使
力。
延香道:「郭大侠,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还没有起大名。」
「起一个吧。」
郭解沉默片刻,「多年前,武穆王曾玩笑说,我会有一个儿子,叫郭靖。就
给他起一个单名:靖。」
郭解把儿子抱在手中,轻轻搂了一下,然后交还给延香,转身走到剧孟的马
车旁,两位生死之交伸手相握,久久没有松开。
晨钟响起,紧闭的宅门缓缓打开,吴三桂当先驰出,接着后面的车马络绎起
步,踏上行程。
程宗扬一直送出津门,看过车马驰过洛水的浮桥,才驱车返回。
革职的诏书尚未颁下,程宗扬乘的仍是青盖官车,守门的士卒略无阻挡,便
即放行。
敖润道:「要不要顺路去见云三爷?」
程宗扬叹了口气,「今天哪儿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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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太监又尖又细的声音就像一千只蚊子一样,没完没了地在耳边回荡,具体
说了些什么,坦白地说,自己也没听大明白,主要是因为文辞太古奥了,也不知
道是哪位刚通过诏举,新进的侍诏当值,拿出写大赋的功夫,从头到尾都不说人
话。不过最后一句自己倒是听懂了。
「……着即革职!钦此。」
中行说放下诏书,阴声怪气地说道:「程大夫,还不谢恩?」
「臣,谢主隆恩。」程宗扬敷衍地说了一句,伸手去接诏书。
中行说却没放手,「呦,你这表情……不服气啊?」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臣不敢不服——该接诏了吧?」
「别啊。你这么跪着说话,我瞧着挺好,多说几句啊。」
程宗扬气定神闲地说道:「你说吧,我听着呢。」
「你怎么得罪姓蔡的了?」
「我哪儿知道?」
「还嘴硬呢。姓蔡的那人,啧啧啧……得罪了他,你就等死吧。」
中行说奚落了几句,见程宗扬一脸无所谓,也觉得没趣,拉长声音道:「你
的家眷呢?怎么不出来接旨?」
「臣尚未婚配,并无家眷。」
「没有家眷,难道还没有姬妾吗?」
「小妾也能接旨?朝廷给诰命吗?」
「咦?你说什么?」突然间,中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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