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年前在世间遇到这孩子,见他根骨奇佳,便传了他一套八卦掌法用以防身。”
三人均是错愕,望向了场上一旁。一名粗袍白须的老者双手环胸,漫不经心地看了常枫几眼。
常枫抱拳一礼,道:“原来是莫师祖,晚辈有礼了。”
那老者哈哈大笑道:“这些年不见,常枫你倒还认得我啊。”说罢走上前来,一手搭在常枫肩头,道:“暌别多年,咱们喝两盅叙叙契阔如何?”
出家人本不该饮酒,但常枫不敢忤逆老者的话,便道:“如此甚好,莫师祖请了。”
老者又是哈哈大笑,与常枫并肩同行,头也不回地说道:“我那好徒儿,可莫忘了为师的话。”
二人修为精深,很快便淡出了刘苏与南宫月的视野。
“那老人究竟是什么人,居然会为我解围...”刘苏喃喃道,“对了,他临行前还嘱咐我别忘了他的话。嗯...应该便是‘修道正要讲究清心寡欲,是以无为’这一句了。”
南宫月不明所以,满腹疑窦不知从何问起。
刘苏解释道:“师父嘱咐过我,万万不可向旁人说出我师父的名号。今日若不是那老前辈解围,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啦。”
南宫月拱拱手,只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那老前辈你有恩,下次见了咱们定要好好道谢。”
刘苏默然无言,心想自己离山多日,路上与南宫月为伴,竟是将受伤未愈的授业恩师忘得一干二净。今日因常枫倏然问话,他才想起了师父,念她孤居深山养伤,不知是否无恙。想到此处,不禁叹了一口气。
南宫月看他神情黯然,显然有心事,问道:“你叹气什么?”
刘苏丝毫不隐瞒什么,便道:“我师父她受了伤,又恐来敌追杀,真不知她是否安然无恙。”当下将过去之事粗略告诉了南宫月。
“...”,南宫月听得刘苏叙述往事,蹙眉道:“你师父她既然受了伤,你怎么偷偷跑了?”
刘苏叹了一声,道:“师父从小对我管教极严,除却买些柴米油盐,从不允我踏入尘世半步。那天她受伤未愈,难以顾及到我,我才趁机逃下山来。”
南宫月道:“既然你放心不下,那我们回去看看罢。”
刘苏踌躇一时,道:“我们这样回去,师父她还不得罚死我啊...况且你定也会受到牵连...”
南宫月道:“那我们如何是好?”
刘苏沉吟半晌,方道:“你便寻家客栈先住下,我偷偷回去看看,并不现身。若看到师父无恙,我便可以安心的回来了。”
南宫月点了点头,“嗯,就这么说好了。”说罢从怀中取出一些银两,“这些钱你便拿着路上用罢。”
刘苏接过银两,没有说什么了。返身走出五六步,忽听得南宫月道:“你可要快些回来啊。”
他心中一暖,回头作别,嘱咐道:“你可要万万小心,莫要乱惹是非。”
南宫月微笑着点点头,笑靥如花。
刘苏一人独行,脚程甚快,加之日夜兼程,是以二三日,他便回到了那山峦拥护的偏僻小镇。
回到山镇已是傍晚,刘苏身体颇有劳累,便在客栈投宿一晚。店掌柜见他风尘仆仆赶回,问道:“少侠怎的回来了?”
刘苏不便细说,只道:“我回来拿一样东西,明日还要走的。”
店掌柜没有再多问什么,带他来到客房内,闲聊几句即便退下了。
刘苏吃过晚饭,倒在床铺上呼呼入睡,美梦醒来已是第二天晌午了。他结过账后,一路赶向山中。走在崎岖山道上,他心中既是急迫又是担忧,甚至还有几分害怕。
“我不见了这些日子,师父找不到我会不会担心呢?从小到大我还从未与师父分开这么久,她若见我回去,定要狠狠罚我的罢。......倘若叶寒那一众人寻了过来,我又不在,师父她一人又该如何应对?”
一想到师父安危未卜,刘苏心中更是又悔又恨。
“我明知师父受伤,却趁着她无暇顾及我偷偷溜下山,此等行径当真荒谬无知,枉为人子!...可是...可是我本领低微,又如何保护得了师父?”
刘苏心绪愈来愈乱,犹如千万条丝线纠缠不分,百感交集,诸般念头纷至沓来。忽而鼻子一酸,泪水如堤防溃决。直到此刻他方才明白师父在自己心中旁无可替的地位,若师父遇到什么闪失,自己纵使死上一千次一万次也难偿其罪过。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快回到了山中草屋。刘苏紧咬双唇,放缓脚步,低身在草丛中潜行,抬手拨开眼前的树叶,眼前的景致极为熟悉。两座草屋并立,周围林木青葱,静谧淡雅。
屋前空地上摆放着饭桌,座上坐着一名白衣女子,淡淡品着饭菜。
刘苏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他望着师父清华绝尘的身影,心中不止一次有过想要冲出去与师父相聚的冲动。
此刻,在他的心中,整个世界仿佛都不再重要了。
“只要师父她平安,自己纵使一生受苦也心甘情愿。”他在心底对自己说道。
落千荨淡淡吃着饭菜,全然没有察觉到刘苏匿身林间。过了一会儿,她轻轻放下碗筷,收拾打理饭局后,回屋取出了一根玉笛。
玉指轻动,吐气如兰,笛音缓缓回荡,调中所含尽是缥缈淡尘之意。刘苏听得笛音,一时间恍若置身太上仙境,了却凡俗,看透了人生百态,同样也看透了宿命轮回。
这个调子他时常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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