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打听杜峰找到了程英的家,坐落南京城一条巷道的最里端,一路走过粉墙黛瓦马头墙,最里端的石库大门紧闭,杜峰上去一推门就开了,三进的院落精致秀美,比起一般人家程英这院宅可要气派许多,做捕快做到这等份上也是值了,想来程英这些年也没少捞油水,难怪当地百姓听说他一死就拍手称快。
杜峰站在门口向里望了望,院落安静无人走动,杜峰轻声道:“有人吗,有人吗?”
连续问了两次正房门中跑出一小孩,他看见杜峰愣了一愣转身又跑了进去,杜峰摇头笑笑缓步进门,到了院落中还不见有人出来,杜峰等了一会仍不见人影他心下纳闷便走进了上房。
房中布置简单,不见有任何吊丧之品,程英昨日在家自杀,按理说今日应该张罗丧葬,何以一点动静也没有,心下狐疑杜峰又是轻声问道:“有人吗?”
无人应答,这让杜峰心中越发的奇怪,他进入里院,见一妇人蹲在角落里埋头洗衣,刚才的小孩坐在一侧厢房的门沿上好奇的打量他,杜峰干咳了两声,妇女好似没有听见依旧低着头不停地揉搓着衣服。
小孩这时忍不住了,喊一声:“娘亲,来人啦!”
妇人这才抬起头看一眼杜峰,随即垂下头去,一边洗衣一边道:“家里什么也没有了,这位公子若是来要帐找麻烦就请自便,家里有什么值钱的看上的尽管拿去,只要不为难我们一家子就好。”
杜峰愕然,心道:程英生前欠了一屁股烂账?他尴尬一笑道:“在下是朝廷捕快,来此并不是要账的,也无账可要。”
妇人这才停下手中的活抬起头来,杜峰发现妇人一双眼睛哭的红肿,样子十分的憔悴,妇人看了半晌杜峰,迟疑道:“你是夫君的手下?新入衙门的捕快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杜峰笑道:“在下不是南京城的捕快,我名为杜峰,供职大理寺。”
啊妇人惊了一跳,霍地站起指着杜峰颤抖着双手道:“小神捕,你是小神捕?”
杜峰道:“正是。”
妇人至此哇的一声扑跪过来,哽咽道:“夫君死的冤枉,求小神捕替我一家做主啊!”门口的小孩看见娘亲哭了他哇的一声也大哭了起来。
杜峰一怔,连声道:“安静,还请安静,有什么冤情你尽管说来。”
妇人止了哭,抬头看着杜峰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时厢房里一花甲老太出的门里将门口的小孩子抱在怀里狐疑的看着杜峰。
片刻还不见妇人开口,杜峰皱眉道:“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方便这里说嘛?”
妇人仰着头看了半晌终是低下头去长叹一声道:“没有,这是报应,他死的不冤。”
杜峰一头雾水,迟疑道:“你夫君的尸体呢?”
妇人回身又蹲到角落里,黯然道:“昨日夜里已经安葬了。”
“这么快?”杜峰极是意外的道。
“人都死了留那么长时间干什么?”妇人言罢小声嘀咕道:“活着的时候在家里也待不得一时半刻,死了早葬早省心。”
厢房门口的老太太轻声一叹,拉着小孩进了屋中。
这一下完全超出杜峰的预料,一时之间到让他不知如何是好,沉默片刻杜峰道:“活着再怎么不行也比死了的好吧,古语也说,好死不如赖活着。”
妇人嗤笑一声道:“腿断了,职位也丢了,这样活着让谁养活?”
杜峰当即呆住,不知如何接话,妇人拿眼看了看杜峰,说道:“他是自杀的,小神捕若有怀疑城南十里外的小山上可以找到他的坟地。”
“让我开棺验尸吗?”杜峰心中咯噔一下,终是摇了摇头道:“他是怎么自杀的?”
“上吊死的。”妇人头也不抬的道。
杜峰皱眉道:“腿断了如何上的吊?”
妇女沉着脸道:“一条腿就站不起来吗?一条腿站不起来不是还有两只手吗?总不是我抱着他上吊的吧?”
杜峰张口结舌,心里暗道:我的娘哎,这还是夫妻吗?真是个泼妇那!转目间但见厢房门口站着哪位老太太,她望着杜峰轻轻招了招手,杜峰会意轻轻走了过去,妇人理也没理。
进入屋里,老太太让杜峰坐定,小声说道:“逆子不义啊,这些年亏待了他的妻儿,这位,这位捕爷可别怪罪她啊!”
杜峰道:“老人家,晚辈并无怪罪她的理由。”
老太太点点头道:“逆子是自杀的没错,上吊自杀的,就在这个房里”
“啊”杜峰脊背一寒,忍不住扫了一周,唯有床上的小孩卷缩着睡着了,并不感觉到什么,杜峰尴尬一笑道:“这实在有些突然。”
老太太道:“好不容易得了官老爷的赏赐时来运转却也是福薄命浅,逆子这些年做捕头做了许多缺德事这是报应,死的不冤,不冤。”
杜峰也是听说过捕快一年俸禄低微,养家糊口多靠的是歪门邪道,来钱快,看看程英的家境他生前肯定没少欺诈人。
唉声叹气一番老太太续道:“逆子做捕头的时候拿了不少人家的钱,说是借那可是一借不还啊,身为捕头别人给他三分面子也不跟他讨债,可是丢了官职断了腿别人谁还卖你面子?这几天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让人拿走了,也没什么可再拿的了。”
“这就是他自杀的原因?”杜峰问道。
老太太叹了口气道:“是,也不是,没了官职断了腿人总还在,一条腿照样可以过活吗,只是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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