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坐上火车了。居然是硬座,五个人,四个硬座一张卧铺。“神呀!天啊!我的妈啊!”大家在接到票的第一反应都是这样。70多个小时才到新疆。
五个人里,机关科室里的就李庄一个人,剩下的都是分到各施工队的,还好大家都是职工子弟,平时虽然不太熟但是都能叫的上名字来。因为就李庄一个人是机关的,大家说你是领导,那把卧铺给你。李庄再三推辞,推辞不过,说大家轮着睡吧,三天三夜呢。李庄过去把卧铺牌换好了,就过来和大家一起玩。
四个硬座,好就好在挨在一起,车上都坐满了,还好,因为长途车,没几个人站着的。五个人把东西放好,纪连星就拿出了几副扑克,张罗着打牌,五个人先是保皇(qq游戏里有,五个人的打法,六个人打的是够级)。累了就四个人打升级,轮着休息。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居然一宿没睡。到凌晨二三点的时候到西安火车站,几个人昏昏欲睡,也不打了,有一句没一句的开着玩笑。
“有人抢我的包!”隔壁座的一个女人猛地喊了起来,李庄他们看到站台上一个小伙子飞快地跑了。火车也正好呜的一声动了起了。原来小偷提前看了下手的对象,算好了时间,在火车开前一刹那,把挂在窗边衣帽钩上的女士坤包抢走了,只剩下包主在那哭天抹泪的。车上的乘警过了一会赶来,也只是喊把窗户关上,把自己的包看好,衣帽钩上不要挂贵重物品。他们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抢包的停车呢?
大家的睡意因为这一个小插曲全没了。再加上刚刚工作,第一次去新疆到项目工地上,第一次坐这么远的火车,第一次遇到这么多新鲜的事情,第一次在车上看到抢包的,第一次……,几个小伙子饿了,每人泡了碗方便面后继续打牌。真是年轻身体好呀。
第二天上午就蔫了,一天一夜没睡了,中午又是一碗方便面,算着夜里吃的方便面,都连着四碗方便面了。李庄早上回卧铺车厢睡了一会,到中午就回来了。列车过了宝鸡,一进入山区,车就走走停停。他们那趟是绿皮车,是慢车,晚点后就见车就让,走走就停。几个人无聊,看着光秃秃的山,混浊的渭河水,消磨时光。在过了天水的一个大山里,火车停了,这都不知道是第几次停车了。铁路边上的农户有提着篮子装着苹果、核桃的,苹果一小袋五个,二块钱一袋;有拿着热水壶卖开水的,5毛钱一杯,一大杯。车上真的断水。
李庄买了一袋苹果,花了两块钱,虽然比外面买贵了很多,但是比车上卖的要便宜很多,正好五个人,一人一个,也不用洗,擦擦就吃了,吃完方便面后吃水果真的很甜。
晚上,纪连星拿出一个罐头瓶子,说是家里给炒的红辣椒炒肉,石天就骂他:“你小子,怎么不早出来,还准备留着去线上吃吗??”纪连星说:“现在拿也不晚,第一顿就拿出来,大家那时正好爱吃方便面,我这菜就白瞎了,这一瓶也不够吃两顿的。都省着点吃,这时正好开开胃。”几个人三下五除二,辣的每个人都吸流吸流的,感觉很过瘾。一顿吃下去了大半瓶。
列车在兰州加满了水,一路向西。山更高了,也更荒凉了。李庄坐在车窗边上,看着蓝蓝的天,白白的云,感受着不一样的风景。武威古称凉州,过了武威就更荒凉了。
几个人牌也打腻了,都无聊的要死,轮着说着笑话,李庄也没再回到卧铺上睡觉,把卧铺牌给了石天,他们几个人轮流的去睡一会。
边上座位坐着两个山东男人,胡子拉喳的。他们带着用塑料布包好的一大包煎饼,还有一捆葱,就那么扔到座位底下。每次吃的的时候,将两捆东西从座位底下拉出来,把葱一剥皮,用手来回撸一撸,再拿出一张煎饼,一卷,就嚼上了。刚开始的时候,李庄等人还觉得这样吃着不干净,甚至怀疑那塑料布是不是装化肥的口袋。可是吃了两天的方便面了,看着对面的人吃着煎饼卷大葱,那个香呀,每个人都咽了好大一口口水,喉咙里都咕咚一下。
纪连星属于性格外向的。搭着话问两个山东大哥去哪?其中一个边嚼着嘴里的煎饼边说去新疆。纪连星道:“到那去干吗?”山东大哥说:“去摘棉花,看看还有别的活没有,反正是打工去。”
李庄问道:“打工不是都去北京深圳吗?怎么去新疆?”
山东大哥艰难地咽了下去,太硬太干了。说:“小兄弟,去深圳的都要有手艺或是有文化,我们两个人一没手艺,二没文化,去那干吗?新疆那地方,地多人少,一到秋天,地里的棉花收不完,我们过去出点劳力,收完棉花看看有没有其它能干的。”
纪连星说,“你看看,你们吃的太干了,我们这边有方便面,要不给你们拿两碗,你们喝点,又热乎又解渴。”
两个山东大哥忙摆手,推辞客气。纪连星说要不我们换,你们吃方便面,我们吃煎饼,这在车上不能总吃一样的。山东大哥说:“这就是家里临走前摊的,不值几个钱,你们要喜欢拿着吃就是了。”
在山东大哥的眼里,一碗方便面很贵,比几张煎饼都贵,是呀,葱是自家地了的,煎饼是自家媳妇摊的,可碗面只有在城市里才有,农村的都是袋装的,三四毛一包的还舍不得买,只是偶尔给孩子才买一包,自己平时哪舍得吃。
石天等人早就等不急了,赶紧拿了两盒方便面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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