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醒来,记忆回涌。
头疼欲裂。
那如同潮水一般涌来的记忆仿佛要把宁方长的脑海给撕裂一般,使得他的神情都变得狰狞了起来。
这个时刻,少年硬是强忍着脑海中的痛楚,嘴中反复的叨念着:“我叫宁方长,我叫宁方长。”
他仿佛像是在强调着什么,嘴中反复念着好多次才逐渐回过神来,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
眼前的背景不再是漫天黄沙,古风陈列,单调简洁。
没有金银器皿的陈列,素琴、古卷,墙壁上的山水画更是增添了几分文人墨客的味道。
这时,他的嘴角突然浮现出一抹很诡异的笑容,在这样的情景下显得有些古怪。
“师傅,这样不行吧!他可是……”
“唉!”
…………
门外响起两个人的争论,紧接着化作一声叹息的声音。
这个时候外面的二人像是觉察到了什么,推开门走了进来。
“你醒来了!”慕白看着宁方长的样子开口问道,在慕白的身后是一名老者。
须发皆白,但是面色确是红润至极,身形健硕,面庞很是温和,说之为鹤发童颜也不为过。
神色更是精神。
宁方长抬起头看着对方的双眼突然一怔。
那眼眸深邃无比,好似在那眼神中有着一方星空,让宁方长有种难以自制的要陷入其中的感觉。
宁方长的身形有些朝着后方缩了缩,那目光如同金睛火眼让人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仿佛自己的秘密都会被看穿一般。
“怎么现在这么胆小!之前不是还骂我白痴么?”慕白笑着安慰道,想要让宁方长放松一些。
看着在慕白身后这个老者,他又怎么放松的下来。
慕白他知道。
慕白的师父他没见过,但是后者的身份已经跃然于纸上。
柳三变。
荒宗宗主。
在宁方长看柳三变的时候,对方也在关顾着他。只是看着面前的宁方长,柳三变的眉头确是皱了起来。
传言,宁侯的儿子,天纵之姿,年少英发,势不可多得的人才,又怎么会这样怯生。
这跟传言中的不相符。
不过想想这个少年刚刚经历了家破人亡,性格难免会有所变化。
“唉!”
柳三变嘴中叹了口气,看着宁方长问道:“现在你又什么打算!”
“杀人报仇!”
看着柳三变的神情,宁方长微微沉默,嘴唇轻轻抿动着,眼神中浮现果决之色道。
“报仇?你凭什么报仇?”
柳三变神情变得严肃起来道:“你对手的实力很强,这对你而言可不是一件好事。”
“压力对我而言是动力,这个仇不能不报!!”宁方长眼神灼灼,话语落地铿锵,仿佛已经适应了柳三变的这种目光。
“哦?”
柳三变心中轻疑,对方竟然能够这么快适应他的压迫。不过依旧摇摇头感叹道:“若是你十三岁之前,具备这个能力!当初的你年少英发,冲击上唤灵之境,堪称古往今来第一人!只是之后遭受神秘创伤,本命灵物碎裂,经脉暗伤,恐难再度踏上修行!”
“这样的你该如何报仇?”柳三变再度咄咄问道,眼神锐利仿佛要看透少年的心思。
一瞬间,宁方长的心神隐隐有些失守,很快再度恢复过来道:“我有鸿鹄之志,必有粉碎碎骨的打算!这也是我来荒宗的目的,请宗主收我下来!”
“收你下来?”
柳三变摇摇头道:“你的身份我心知肚明,但是我为何没有揭穿,你知道为何?荒宗和平发展了百年,为何要惹上这个麻烦!”
“宗主决然不是怕事之人!”宁方长已经退无可退,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怕麻烦?”
柳三变的气势一变,整个人如若一柄出窍的利剑一般,锋芒毕露,让人难以直视。他朗声道:“笑话,我荒宗何惧天下事?只是为何要把这个麻烦揽在自己身上!你的激将法对我而言却是没用!!”
无形之势!
这种气势犹如锋锐之气一般扑面而来,好似最为锋利的利刃一般,宁方长原本的身体状况就不太好,体内有瘀伤。
这一下更是让他的面色一白,一口鲜血夺口而出,染红了嘴角。
看着宁方长这个模样,柳三变摇摇头道:“你究竟有什么报仇的资本?你走吧,就当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师父!”
慕白的神色一挑,想要再劝一下柳三变回心转意,可是被柳三变摆摆手拦了下来,只能略含歉意的看着宁方长,帮不了他了。
实际上,慕白对于这个初见面的小家伙还是有些好感的,更何况他是宁侯的孩子。
宁方长面色一变,他猛地一咬牙,下了某种决定。
他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径直走到门外直接跪了下来,他抬起头眼神灼灼道:“宗主不收我宁方长,我便长跪不起!我并没有要挟宗主之意,只是希望宗主能给我一个机会!因为……”
“因为我已经无路可退了!”
宁方长很是认真道:“我的路只有朝前走!”
“机会!”
柳三变摇摇头轻笑一声道:“机会,机会可不是那么容易把握的!”
宁方长没有继续再说,因为不管他说什么都是无用功,还不如节省力气下来。
三月的天,依旧弥漫着冬日的严寒。
寒风凌厉。
透彻骨寒。
宁方长的身体原本就孱弱,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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