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一看出来这马强健在筋骨里头,四只雪白蹄子稳健方正,像是踏雪前行一般。
马是一匹好马,眼神炯炯,额头间一点雪白点印,本事是有的,但性子也是刚烈难驯。俗话说,物肖主人形,大抵骨子当中性情有七八分的相像,谢长欢才一眼相中了这一匹。
还说话间,谢长欢已经一跃翻身上马,李旻有些不放心,毕竟谢长欢看着有段时间没有骑马了,他站得很近,观察着那匹乌骓马的反应。
刚开始还好,但当谢长欢坐上去试图驱使马匹前行的时候,马匹突然开始扬前蹄子反抗,李旻忙拉缰绳遏制住马匹太大幅度的行动,不让它把背上的谢长欢颠下去。
谢长欢有些愣怔,这马脾气的突然发作。此时李旻已经翻身上马将谢长欢护在身前,握着缰绳与胯下的这匹烈马角力,她整个人顺势就被揽在李旻宽厚透着暖意的怀中。
一来二去,乌骓马也晓得自己在李旻的手下讨不了便宜的,便也放弃了无谓的挣扎,乖乖的任由他驱使。
“执意是要这匹马吗?”李旻问谢长欢。
此时李旻将谢长欢护在身前,手握着缰绳,整个身形拢着着她。此时不过初春时节,其实还是微冷的时候,谢长欢这么整个被揽着,李旻说话时候又凑近了几分,她只觉得燥热得很。
“就要这匹。”谢长欢本能的避开了些,然后回答道。方才自己信誓旦旦的要挑这乌骓马,若是这么闹了一番就轻易放弃了,她谢长欢成了什么人了。
李旻轻笑生音从而后传来,谢长欢只觉得两人此时这样的姿势真的不好好说话。李旻不过轻轻笑几声,谢长欢耳朵就被笑得又红又热,不知何时竟然多了怕痒的毛病。
“那好吧,你喜欢便随你吧。”只听李旻这么说,他握着缰绳环在她的腰上,不至于勒得谢长欢难受,也教谢长欢难以从他身边脱离。
正当谢长欢以为李旻要松开环在她腰间的手,翻身下马的时候,李旻确实分毫为动,只听他吩咐马倌道:“把孤的马牵回去,今日出行孤与大妃同乘一匹便可。”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怎么就变成同乘一匹了。谢长欢有些愣住,忍不住转头去看身后的罪魁祸首李旻,想要婉转的质问他几句。
两位之间本来就贴得十分的近,李旻说话时候习惯性垂下头贴得跟谢长欢耳畔近些,此时谢长欢一回头,唇角堪堪与李旻的一触,被风撩乱的发丝横亘在之间,似有还无,猝不及防的亲近。
谢长欢忙转回头,刚刚要说出口的质问话语,只好自己咕噜一声全部咽回去肚子里头了,她红着脸垂着脑袋装哑巴。
李旻伸手摸摸笑出弯弯弧度的嘴角,看着谢长欢红了的耳朵尖,一番羞愤得想要刨个洞把自己就地埋了的模样。也罢,今天心情大好,也不逼迫她过甚。
出来走走,谢长欢没有想到会弄得自己这般狼狈的,到底还是要怪李旻,完全不顾谢长欢的反对,直接把人从从殿中扛了出来,衣着鞋履行藏没有一样是适合外出。
风一吹,马上颠簸下来鬓发自然散乱得不成样子,谢长欢提起裙摆草原上边春日雨水多,前几日刚刚下过雨,草木茂盛,草深处看着平坦一踩下去才见挤了一洼水,此时脚上穿着的软绣鞋连带着里头罗袜都湿了个彻底。
沾湿了鞋袜的谢长欢,颇为埋怨的深深看着面前的李旻,问他:“大君,这该如何是好?”
李旻安抚似的看她一眼,甚至伸手抚抚了她散乱的鬓发道:“别着急,一会儿我想办法给你弄干。”
谢长欢再是不在意自己如今的形象,好歹担着大妃的名头在身上,随行出来带的人不多,大多还是近卫,更是不方便见着她这样子。
李旻屏退了身边人,让他们到远一些的地方守着去,没有诏令不能随便过来这里。
“先坐吧。”李旻脱了自己的外披垫在干燥的草地处,让谢长欢能够坐得舒服一些。然后李旻转身去了别处,回来的时候手上抱了些树枝柴火。
火生起来之后,周边也暖和起来,谢长欢身上有些湿冷,便凑近了火堆去,巴望着脚上湿哒哒的鞋袜能够快些干起来,不至于沾在身上,那么难受。
“你这样要几时才能干呀?”
谢长欢回望李旻,正等着大君陛下能说出什么高见呢。李旻行动力却比她想的高了许多直接伸手从她脚上脱了已经湿了的鞋袜,放在火堆旁边靠。
李旻拿了帕子把谢长欢脚擦干,而后放在外披上边。谢长欢有些不好意思,没想过李旻能照顾她到这个地步,其实只要说一句,她自己来便好。
“谢谢。”
一声道谢之后,两相无话,谢长欢便乘着这个时候解开了散乱的鬓发,打算整理一下,不至于在人前形容太不端整。
谢长欢咬着解下来的红色的珊瑚珠发声,稍稍侧头,梳理长发,出来得仓促,又是这样的山野地方,梳子都没有一把,只能是五指为梳去梳理长发。
幸而头发长却顺,梳起来并不十分费劲。南地女子都爱一头鸦羽般的乌发,坊间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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