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时候,阿桀现在看着并不大想成婚,便由着他去吧。”宣罗公主道,最让心惊不是澹台桀的反抗抵触,而望向她时候深邃的眼中克制隐忍的情意暗涌。
澹台桀不高兴,他并没有想过要娶其他什么人,最不悦的是,居然是宣罗公主与他提起这件事情。情绪来得汹涌,散去得也快,回过神的时候他有些懊悔自己冲动,这些年一直把情绪藏得紧紧的,如今宣罗公主几句劝他娶妻的话,竟然像孩子一般闹起了脾气。
正琢磨着这几日要到公主面前为自己前几日的不敬请罪,却是宫里的宣召先来了,大君已经下了封赏的旨意,这一番进宫面圣须得十分重视才是,侍女送来了新制的朝服。
“恭喜将军了,如今身份不同往日了,面见大君时候须得穿得更加庄重才是。夫人在您回来之前已经着人去准备着了,您看如今恰恰好正能够派上大用场。”侍女说道。
少年简单无比的心思被这般轻易的牵动着,前几日寥寥几句话便能郁结于心,心意难平,如今一件装备好的朝服便也让他顿时心花怒发,欣喜不已。
大君的旨意是开头,澹台家是北卑的大族,家大业大的,这继任家业之事还得在宗族大典之上经过族中人的见证,草原苍天之下祭祖告天。
宣罗公主是大君之女,未出嫁的时候骑射了得,只是在澹台府这些荒废了许久,此时为着祭告仪式才得出外。仪式选了块吉地,先驻扎下来,扎起祭台土堆,前几日仆下的人都在做准备。
骑马打猎是在外难得的消遣,澹台桀前些日子为自己的顶撞之举深深的懊悔着,这几日都是恭敬陪在宣罗面前,少年马上英姿飒爽。
“您从前也喜游猎,不妨我陪着您猎些野物,晚上换换口味。”
见着宣罗公主不语,澹台桀心里想着她可能不大像去打猎,又马上换了句道:“也是,毕竟打猎是件累人的活儿,应当男人去忙活,到时我猎了回来,给您挑最好的皮子。”
“那要不去散散心,您这些年甚少从府中出来,前面有处湖景不错,我给您牵马,我们去看看?”
“阿桀。”宣罗公主忽然开口打断了正出着主意的澹台桀。“你如今有些糊涂了。不管是猎取毛皮,牵马散心,这些都是该用来讨好你未来的妻室,而不是我。”
宣罗平静的看着澹台桀,他的目光台藏不住了。
她曾经见过自己的兄长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目光。那时大皇子还在,她还是有父兄宠爱庇佑的年幼公主。兄长心爱的女子是一个南地的姑娘,跟着行商的父亲来到北卑。
兄长每回跟心爱的女子相会的时候,为掩人耳目总是带上宣罗这么一个小尾巴,她静静跟着,看着两人亲密的说话,兄长始终用柔和而灼热的目光看着心爱的南地姑娘。
澹台桀眼中有一瞬的震惊,像是被人惊破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一般,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宣罗公主,而后这位少年将军便默默的垂下头来,又是半晌的沉默。
“殿下您一直是我心爱的姑娘,第一次在校场见着殿下我便这么认定着,我不知道这件事情何错之有。”澹台桀抬起头这话说得理直气壮。
“我已经嫁人了。”宣罗公主说:“而且我如今是你的继母。”
“那又如何,这并无妨于宣罗公主是我心爱之人。”澹台桀说道,秘密已经被戳破,他看着宣罗的目光更加直白。
北卑与重视规矩伦常的南地不一样,弟娶寡嫂,子纳庶母的事情并不罕见,坊间或有几句议论,终究不是什么大不韪不可接受的事情。
“阿桀,你还是太年轻,因而容易偏执放不下,过几年你见过的人事多了,我这样的人便无足挂齿了。”宣罗淡淡道。“到了那时候,你便可以高高兴兴的娶一位单纯可爱姑娘作为自己的妻子。”
澹台桀不以为然:“若是我可以一直不变将殿下放心上,认定殿下是我心爱之人,始终不动摇半分,殿下是不是就肯信我了?”
当时的宣罗公主对于澹台桀的话不置可否,也并未作出任何回答,她只当少年意气的一句戏言。澹台桀却将宣罗一直放在心上,一放便是十数年,始终未变分毫。
今年冬日北卑皇宫因为添了位小公主热闹了许多,在君主特别嘱咐之下,寝殿之中铺的织锦毯子十分厚实,一来是这位南地的大妃畏寒,二来是怕还在学走路的小公主摔着。
谢长欢拿着手铃引逗着小女儿朝自己这儿来,红苑小公主露了焦急的神态,呀呀的从嘴巴里头发出些许声音,迈着小短腿朝着自己母亲一晃一晃的走过去。
走到膝前,谢长欢便笑着一伸手将女儿抱到自己的腿上,讲红苑巴望了许久的手铃递到红苑的手中,看着她接过便送到嘴巴里头,嘎嘎嘎的啃咬起来,沾了满下巴的口水。
“今日已经走得很稳了。”宣罗公主笑道。
“是呀,走路都是学得很快,就是爱咬东西这坏毛病不该,什么东西都往嘴巴里头塞。”谢长欢拿帕子给小红苑擦口水。
“从前阿旻小的时候就安静的怕人,自己坐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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