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做好精心准备,二月初二早上二点,林问渠就从家里出发去林县了。
到了问天阁,差不多三点半,偌大的荒地上,站满了三三两两的人,看来想穿越的人还不少。有的三五成群,神色黯然,一副去死的表情;有的独坐一角,面无表情;这时,林问渠借着月光注意到一个人独坐着,身上的脏衣服邋里邋遢,好像好久没洗过澡。身形消瘦,没点人样,眼中却露出一副舍我其谁的霸气。
“这去怕是送死吧。”
“听说有史以来没有超过两个人穿越成功,呵呵,我们是不是作啊?”
“我必须成功,一定要成功。”此言一出,大家侧目,刚才邋里邋遢的老伯出语不凡,似乎不怕鬼门关的考验。
同样,也吸引了林问渠的注意力,他作揖道,“你好,我叫林问渠,鬼门关前做个朋友,好过孤单。”
老伯镇定自若,徐徐道开:“我叫宋之问,今年75岁,听我娘说我出生时含玉而来,玉上说每25年就要来此地穿越一次,看能否成为释迦牟尼的转世。这次能否成功看天意了。”说完望望天空,天色比初来时明亮了些,但还是充满了说不清的阴郁和绝望。
四点刚到,天地间忽然出现一扇大铁门,若隐若现,若有若无,人群三三两两涌到门前,从门缝中鱼贯而入。林问渠也和宋之问一道,进了门。
刚进去,亮光消失无隐无踪,眼前一片黑暗,脚下软绵绵的,似乎脚下站得不是坚实的土地而是棉花。人群往前涌动着,看不清谁是谁,刚开始还你挤我我挤你,不一会儿四面便开阔了。不用问,没有光线,人群三三两两朝四面八方走散了。
林问渠不用去看而知道身边的人正是宋之问,他们保持着同一个方向、同一个步调,所以始终并向而行。“说来奇怪,这个人怎么好像是另一个自己一样,知道自己往哪走、跨多大步子。”林问渠心里纳闷,但他遵照德天的叮嘱,不吐一个字。
眼前出现一道刺眼的光芒,强烈炫目,林问渠忙闭上眼睛,凭感觉往前走去。微微睁开眼睛,银白色的光芒十分抢眼,四面八方地往眼睛里钻。
林问渠站立不动,定了定神,往光源方向看去,“骨头?什么动物的骨头?”延绵二三十里地全都发出银白色光,瘆得林问渠心里直发毛。
脚边不时踩到骨头,终于看清了…那条长骨头粗壮,分明是人的腿骨;那边头骨,是人的头骨。太诡异了!细眼看,似乎每个头骨都在哂笑;侧耳听,似乎能听见谁在低低哭,骨头撞击骨头发出的叮叮声响,一切都在提醒林问渠,这是人间地狱。
不时听见“啊”一声,然后就没声了,人只要一出声马上就灰飞烟灭。林问渠不敢耽搁,想拔腿就跑,但能往哪儿跑?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四面八方除了骨头就是骨头,还有宋之问跟在身边,其余的人就都不见了。
宋之问经历过,比较淡定。向林问渠看了看,带有鼓励的意思。林问渠接着往前摸索,小心避开脚下的人骨,头脑中时不时出现一阵白茫茫,但信念支持着他继续机械地往前走。约莫走了两个小时,骨头越来越少,最后竟不见了,脚下出现青草,泛出一点青黄相间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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