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拿我儿子的身体当借口来骗人骗钱,你们把我当啥人了?”
见几个年轻人都在看自己,一脸的一言难尽,梁田荣还以为这些人是不相信自己,顿时有点恼羞成怒。
他气道:“我不管你们怎么想,何应坤!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
“老梁啊,不是我们不信你,不过,你可能真的是搞错了。宁市仁爱医院是有名的一家莆田系医院,以前央视都曝光过的,去了那里,就是没病它也能给你弄出一身病来。你那个病历本可能是真的,但病是不是真的就不一定了,你最好还是带孩子到正规医院复查一下。”
说话的人似乎跟梁田荣很熟,等梁田荣情绪不再那么激动了,才详细的跟他介绍莆田系医院到底是怎么回事。
四周的人也七嘴八舌给他科普。
“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梁田荣高兴的眼泪都流出来了,见那么多人都在说,其实已经相信了。
医院假的好,假的好啊!他一点被骗的难受感觉都没有,此时此地,他只觉得庆幸和高兴。一场重病对一个家庭来说意味着什么,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其中的艰辛,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
激动了一会儿,梁田荣擦擦眼泪,高兴道:“我这就带娃去看病,要真是医院故意误诊,到时候我请你们喝酒,好好谢谢你们。”
说完,他牵着梁冰的手就要走。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确定儿子没病这个事了。
“等等。”
就在众人为孩子可能没病而跟着高兴的时候,何甜甜突然站出来叫住了父子俩。
“甜甜啊,他也是发愁孩子的病才着急上火的,你就当可怜可怜天下父母心,别跟他计较了。等确定孩子没病,无论你怎么打骂,我相信小梁肯定都没二话的。”
有人以为何甜甜是要秋后算账,苦口婆心过来劝她。
何甜甜笑着说:“梁哥着急我都明白,我不是要跟他算账的,就是有几句话想问问小冰。”
梁田荣想起刚刚冲动打人的举动,有点讪讪的,带着梁冰走到何甜甜面前道:“刚刚是我不对,小何,你有什么要问的就问。”
何甜甜点点头,低头笑眯眯看向梁冰。
梁冰瑟缩了一下,觉得望着他的那双眼睛虽然在笑,却好像看透了所有的谎言一样,不由慌张的低下头,不敢直视何甜甜的眼睛。
“小冰,你一共从你家后窗往外头扔了30多次药,对吗?”
梁冰惊讶的抬头,瞪大眼看着何甜甜。
何甜甜没理会,继续笑眯眯地说:“中药倒了20多回,针头拔了10来回,我说的没错?”
梁冰整个人都僵在原地,张着嘴巴一言不发,满脸都是惊讶。
“小何,你这是啥意思?”
梁田荣看看何甜甜,又看看儿子,心里突然冒出来个荒唐的念头。只是想起这十来天自己和妻子焦急发愁的经历,心理上强迫自己不要相信。
“问问你儿子,到了这个时候如果他还不说,那这个孩子真的要好好疏导教育了。”
何甜甜说完,注意到梁冰脸憋得通红,眼睛也漫上了泪光,可就是死鸭子嘴硬,哭着说:“我不知道,我没倒过药,也没拔过针头……呜呜呜我真的没有……”
哽咽着,梁冰低头哭了起来,根本不敢抬头跟四周打量的眼睛对视。
何甜甜没有继续逼他,而是蹲下身与梁冰平视,轻声说:“你知道吗?你爸爸妈妈不吃不喝一年赚到的钱,到了医院可能还不够脑癌患者两三天的花销。如果不是你爸爸冲动找上门,可能过不了两天你们就要去宁市,过不了十来天你爸爸妈妈就要变成穷光蛋,别说是给你买玩具买零食,就是平常吃饭都成问题,说不定你爸爸妈妈还会因为钱的原因分开,那你就是没爸没妈的孩子了……你真的要为了一个谎言,让爸爸妈妈每天为你发愁到吃不下饭,让自己变成可怜虫吗?”
“呜哇哇——哇哇——”
从被确诊为脑癌开始,梁冰就一直处于崩溃的边缘,一会儿害怕病是真的,那他肯定就要死了,一会儿又担心是假的,被爸妈发现就完蛋了……崩溃一直积压,何甜甜的话就成了最后一根稻草。梁冰越听越怕,越听越后悔,哭的伤心死了。
他今年十岁,刚好是有点懂事又不太懂事的年纪。
他一开始说谎,可能只是赖被窝不想去上早课,或者单纯的不想上学;尝到甜头以后,慢慢的周末作业也不想做了,于是就周四周五找借口请假;慢慢发展成不想考试,害怕成绩太差被爸爸妈妈骂,于是干脆期中期末的时候也装病。
何甜甜看过信息板,梁田荣和他妻子都是农村出身,因为自己学历不高,于是望子成龙,把所有的遗憾和希望都寄托在儿子身上,希望梁冰不要走自己的老路。
两口子雄心勃勃想要培养儿子,可在教育方式上又十分简单粗暴:不会,那就打!考得不好,那也打!贪玩不好好上学,还是打……奉行“棍棒之下出孝子”的原则,导致梁冰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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