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说:“您那天是不小心喝了致幻剂。”
辜徐行只觉头皮一紧,直觉先他思想一步做出反应,他本能的用不安的眼神看着他,仿佛他马上就要从嘴里吐出一条毒蛇。
见他神色有异,那人连连解释:“您还记得有个敬您果汁的漂亮女孩吗?那群男人想占她便宜,趁她出去接电话,往她果汁里放了致幻剂。那女孩太老道了,把他们支去唱歌后,飞快地换了您和她的果汁!您就是这么着了道。我当时正想跟您说,但是没来得及,您已经把果汁全喝了。后来,刚才那位小姐打电话给您,还是我帮她送走的您……”
辜徐行只觉一盆凉水兜头泼下,一股冰冷的气息从后脊蹿向全身,雅间里分明温暖如春,他却如同置身冰窖一般。
他忽然全都明白了。原来那一切并不是什么混乱的梦!原来那个毁掉以沫整个青春的人是他!
他的胸口一闷,心脏不可遏制地抽痛起来。他自嘲似的呵了一口气:太讽刺了!太残酷了!自己这个发誓要如明烛般照亮她一生的人,竟是她生命中真正的阴霾。他不是她的光明,他是她的劫难!
他吸了吸鼻子,感觉到那里涌动着一股无法言说的酸胀。他再一次因她,身负重罪。
*
因为晚上的鱼汤炖得过分鲜了些,以沫没舍得多喝,一直温在紫砂煲里,等辜徐行回来喝。
一旦有了等待,时间便会过得特别缓慢。她窝在沙发里漫不经心地看着电视,中途无数次看时间,从八点看到深夜十二点。
像是有了某种感应,她在这等待里,忽然变得忐忑了起来。就在她终于忍不住要拨他电话时,门外传来了响动。
她“腾”的起身,握着遥控器往门外看去。
门开了,他带着一身酒气进了屋。
以沫目光闪动了几下,没有说话,快步上前,帮他把鞋拖了,扶他在沙发坐下。
他垂头坐在沙发上,好像醉到了极处,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双手。灯光在他俊美得惊心动魄的脸上投下阴影,显得特别颓废、混乱。饶是如此,他的坐姿一点都没乱,唯独肩颈往下耷拉着,像背负了无形的枷锁。
以沫稳住他,拿了一罐酸奶撕开,递到他嘴边。他轻轻吸了一小口,忽然露出那种极痛苦的表情,就像有什么梗在了他的胸口。
以沫看着这样的他,心里疼得厉害,她知道他是有酒量的,连月来,她没少见他出去应酬,却从未见他带着一丝半点醉意回来。她不知道到底要喝多少酒,才能把他灌成这样。她更加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要紧的人,值得他这样喝!早知道她就留下好了,不能帮他挡刀,挡酒总还是不在话下的。
她正自出神,辜徐行忽然把她重重压倒在沙发上,他将舌伸进她的嘴里,格外激烈粗暴地吻着她,吸吮着她的唇舌。
她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直觉这样的他有些反常,她双手抱住他的脸,讶然地直视他的眼睛。
一滴眼泪“啪”的落在她脸上。
他不再说话,无声地将头埋进了她的胸口。
然后,他像是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地压在她身上。
以沫承载着他身体的重量,忽然有了一种真切实在的感觉。就像某本书里所说的那样,女人总渴望承受一个男人的重量。她环抱着他,安心地合上双眼。
天快亮的时候,以沫从很浅的睡眠中醒来。
她还在沙发上,但是身上多了条毯子。她一眼就看见站在落地窗前的辜徐行。
他的背影已不像昨夜那样沉重,笔挺的背影在冥蒙的光线,自成一幅犀利醒目的黑白画像。
她悄悄起身,踮着光脚走到他背后,伸手环住他的腰身,将脸柔柔贴在他背上。
他反扣住她的双手,温柔地问:“醒了?”
她将脸在他衬衣上蹭了蹭,奶声奶气地“嗯”了一声。
他动了一下,缓缓转身,轻轻抬手她脸上的发丝绾到耳后。他握着她的左手,在她面前单膝跪下。从西裤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
他的样子,与其说是在求婚,倒不如说是在请罪,未免跪得太实在、太沉重。
以沫讶然看着那枚戒指,她从没想过他的求婚来得这么突然,也这么的不浪漫。她想笑,眼睛里却先一步闪出点泪花。
“以沫,嫁给我吧。”
他的声音是低微的、恳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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